我收起仙盘,快步向那排杨树走了过去!来到树下,先是围着一整排的杨树走了几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而这一点才是最让我在意的。按照仙盘所指,整个十字路口都在鬼气的覆盖下,正常情况下,植物长期被阴鬼之气侵蚀,是不可能涨势这么好的,可眼前这排杨树却是茂密的得很,完全不像是被邪气熏染过的。“难道我猜错了?”
我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即弯下腰,摸出七寸铜钉在树干旁的土地上插了几下,发现土质松软,颜色棕黄,同样是没有什么异常。我的眉头慢慢的皱了起来,正要起身的时候,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身旁杨树的树干,结果这一碰竟让我全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我心中一动,再次伸手摸去,然后又依次摸了摸其他的树…果然!每棵树都像是冰块一样冰冷,甚至皮肤都无法在上面停留太长的时间,否则就会觉得树干上的寒气会不受控制的直往身体里钻!而在这时,我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异样的感觉,似是正在被什么东西窥视着,而且不止一双眼睛,而是很多双!我急忙起身回头看去,结果身后是那平静如常死一般寂静的马路,别说是鬼了,连一个人也没有,可那种被窥视的感觉丝毫没有减弱,仿佛有一些看不到的东西正站在我的对面与我对视。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也越来越让我觉得诡异!自从来到这附近,我就已经开启了天眼,按道理说如果有什么邪物的话,是不可能逃过自己的眼睛的,可眼下怎么什么都看不到?同时我也确定一定有什么东西在看着我。想到这里,我缓步向十字路口的转角走去,那一双双紧盯着我的眼睛似乎也跟了过来,我没有理会这种感觉,而是从背包里拿出香炉摆在路口,点燃三根引魂香插了进去…紧接着我就看到从引魂香的香头散出的青烟没有垂直飘走,而是向着四面八方不同的方向快速飘去,与此同时引魂香的高度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下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围在引魂香的周围贪婪的吸食着香气。“原来如此…”我嘴角微微一弯,随即又拿出一根香烛,点燃后便头也不回的向远处走去。我走的很慢,同时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手中的香烛,发现香烛的头也是一只保持着亮盈盈,下降的速度也很快…“竟然有这么多…”我暗自惊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不知道走了有多远,我突然发现手中香烛的头没有之前那么亮了,暗淡了很多。我心中一动,立刻停下脚步,回头望了一眼,眼下自己所站的位置是十字路口的正南方,距离路口大概五十米远。“就是这里!”
说完,我从背包里拿出五色令旗中的黄色小旗放在地上,对着代表正南的离卦,并找来两块砖头夹住,保证小旗不倒。接着我又回到了十字路口中心,香烛的头又明亮了起来,我用同样的方法在十字路口的正北方坎卦的位置摆下黑色小旗,正西方兑卦的位置摆下红色小旗,正东方震卦的位置摆下白色小旗。至此,四面小旗全都摆放完毕,我立刻来到十字路口的中央用朱砂笔画下一个圈,在圈里摆下一张开天符,然后来到加油站前,撸起袖子爬上了那颗最大最高的杨树上,这也算是面前十字路口的制高点了。这个时候,我再次感受到了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窥视的感觉,果然,没了香烛和引魂香,他们的焦点便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我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双手结印口中朗声念道:“敕东方腐木之精,南方炎火之精,西方恶金之精,北方溷池之精,四时八节,开天阴阳!破!”
咒语念罢,我立刻单手化成剑指指向路口东侧震卦的白色小旗…只见白色小旗的旗面“噗噗”的抖动了几下,立时射出一到白光,下一秒我又分别指向红黑黄三旗,一时间四道光几乎是同时射出汇聚在了路口中央的朱砂圈内!只见朱砂圈内的开天符陡然一飞,猛地向地下射出一道金光,接着救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开天符便碎成了无数的粉末。就在金光消失的一瞬间,十字路口中央原本平整的路面,竟突然缓缓的变成了崎岖不平脏乱坑洼的路面,与原本整洁干净的路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副诡异的画面并没有停止,而是正在从十字路口的中心处开始缓慢的向四周扩散,像是退了色一般…这场景仿佛是一个美女扯掉自己身上洁白无瑕的皮肤,露出了皮肤下令人作呕的血肉一样,看的我是目瞪口呆!“难道这是十字路口过去的样子?!”
我难以置信的说道。随着不断地扩散,路中央开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穿着破烂的人,他们瞪着一双双无神的眼睛死死的钉着我,全都是鬼!而最让我惊讶的是他们的面容!他们的脸褶皱不堪,肌肉萎缩形如焦炭,像是被大火焚烧过一样,狰狞而惊悚!饶是我见惯了鬼妖,看见他们的模样,也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我稍微缓了缓神,眼睛从这些鬼的脸上一扫而过,最后目光终于是落在了一只女鬼的脸上。她穿着一身被鲜血染红的白色连衣裙,脸上也全都是血!果然,这个被“撞”死的女鬼就在鬼群里,怪异的是她的表情与其他的鬼并不一样,她看我的眼神里竟然满是哀怨和乞求!不仅如此,她的衣服似乎与其他的鬼也不一样,其他的鬼衣着老旧破烂,显然是已经死了很多年,而她只是死了几天而已。我不禁暗自叹道:“真是有两下子,竟然利用鬼气把整条马路全都覆盖,制造了这掩人耳目的鬼迷障,将这么多的鬼全都隐藏在了光天化日之下!”
我深吸一口气,正要拿出三魂法铃施法驱魂,眼角的余光突然看到远处有一道人影快速掠过,直接将位于正南方的白色令旗从地上拔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