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杀人。她大脑一阵阵花白,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颤栗。可是,这种再一次失去温容比,根本就不值一提。温容指尖一紧,开合间,靠近烈九卿的黑衣人,一击毙命,连血都没来得及流出来。他走过去,半跪在她面前,缓缓伸手,“跟我走吧。”
烈九卿艰难地将手放在他手掌里,感受到他的温度,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她顺势抱住他,小脸埋在了他的肩头,哭得好大声。“温容,我好害怕,我差点以为你又要死了。求求你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温容唇间松动,虚扶的手最终也没落下。烈九卿没哭多久,眼泪立刻就戛然而止了。她连忙退后,抽着鼻子,拿衣袖擦着温容身前的眼泪,“对不起千岁爷,弄脏你衣服了。”
温容将剑递给她,“怕吗?”
他不确定,自己问的是什么。是怕杀人,还是怕他。但是,他想要一个真正的答案。烈九卿看见剑上的血,脸色立刻就白了,但却还是用力握住了剑柄,“不怕。”
温容站起来,淡漠的伸手,“跟我走吧。”
烈九卿迟疑着伸手,温容将她用力拉了起来,很快就松开。他缓步走在前面,手中玉扇流着血,“我教你杀人的招式,能不能学会,就看你的本事了。”
“好。”
闻言,温容脚步一顿。接下来,温容像是刻意让人找上门来。杀手不断,但没有一个从他手中活下来。烈九卿杀的第二个人,是偷袭温容的人。她一剑刺下去,因为害怕,力气不够。温容扣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一步步逼着她用力刺穿了他。走出山谷的时候,烈九卿恍如隔世,只有身前的温容最真切。琴意几人很快找来,见到浑身是血的烈九卿时,错愕地站在原地,久久没能回神。温容走过去,淡漠道:“送小姐回府。”
“是。”
烈九卿拉住他的衣角,“千岁爷,我……”温容从她手里拽出衣角,“回去,别惹我生气。”
接下来,他还有一场恶战,他不想、也不能将她牵扯进来。很快,温容就离开了,独自留下了画意。画意扫了眼她手中带血的剑,唇角松动。她记得,她第一次杀人后,一个月都不敢再握剑。有近一年的时间里,连肉不敢碰。杀人,是一种可怕的经历。画意第一次真诚实意道:“小姐,我们回府吧。”
烈九卿静静望着温容离开的方向,目光坚定,“画意,我想陪着千岁爷,谁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