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人能撩拨她的心至此。他到底是不是……他半跪在烈九卿面前,伸手,“木簪。”
烈九卿睫毛一颤,同他对视,摘下,放在他的掌心。“这是我家夫君所赠,要还给我。”
他声音很低,表情很淡,“是。”
夜很黑,烈九卿不太确定他唇角那微妙的紧绷是否出现了。他站起来,手上一动,桃花木簪犹如利剑,射穿了烈九卿觉得有问题的树。瞬间,“叮噹噹”的杂乱铃音响彻,震得画意、弦月两人亮眼一花。欢色也受到了一点影响,他只是蹙了下眉。发现烈九卿不好受时,他立刻就拿出手帕,隔着手帕捂住了她的耳朵。他垂眼,深邃的眼看着她苍白的脸,“定神。”
烈九卿抬眼,第一次离他这么近。他的眼睛狭长而深,瞳孔颜色深的不像话,像漩涡,很无情。他的眼皮也很双,几乎和低垂的眼尾缠在一起,很多情。这样的瞳孔配上这样的眼型,让人一见不忘。他的骨相和声音已经足够惑人,这双眼却更让人沦陷。烈九卿轻道:“你很像他。”
她抬手,去触摸他的眼尾,“特别是这双眼。”
她指尖靠近的瞬间,欢色松开了手。然后,退后,和她保持了距离。烈九卿的手指僵在半空中,缓缓合拢。铃铛声止。只见半黑半红的铃铛被木簪死死定在树干上,已经裂开。原本一地尸体消失,只留下几个骸骨,雨声都变得格外清楚。扫见那铃铛,弦歌捂住发疼的头,无力地低吟了声。“该死的……原来是苗疆灵笼教的迷阵……”弦月好不容易好点,烦躁道:“我就说嘛,公子为什么到现在都没追来,原来又是这个邪教。”
说着,他突然看向画意,“你没事吧……”话都没说呢,画意立刻赶到烈九卿身边,“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阿欢伤着了。”
烈九卿看向欢色,他飞身跃起,用手帕包住木簪拔了出来,认真擦干雨水,跪在她面前,恭敬地替给了她。木簪很简单,是温容赠送很多东西的其中一个,上头雕刻着蔷薇花,简单而漂亮,她很喜欢。如今,木簪放在手帕上,被欢色捧着。她捏在手里,“你不必跪我。”
他将手帕握在掌心,藏了起来,淡声说:“奴畜本该如此。”
一句话,烈九卿握着木簪的手一颤。她重新将木簪递给他,“那你听话,为我挽发。”
欢色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