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靠近他,他就知道,他们之间的联系越深,他对她而言就越危险。他得离开了。他不能再因为自私的贪欲留下来。时间会麻痹他的理智,会让他成为被欲望控制的野兽,他只会很伤害她。现在走,一切就还来得及纠正。任何一个人都比他更合适留在她身边。谁都可以,他不行。欢色颤抖着解开她的穴道,踉跄着下榻,刚想逃,烈九卿就抓住了他的手腕。“你的伤……”烈九卿声音很小,“你的伤,要治。”
欢色试图甩开她,烈九卿倔强地抓住他,“你别跑,我没力气抓你。”
烈九卿眼前都是花白的,她很痛,呼吸都会牵动伤口。“我锦囊里有个小瓶子,你喂给我。”
欢色手颤抖得厉害,“奴……”“你跑了,我会怪你的,怪你这么狠心丢下我。”
烈九卿好累,她怕睡了,醒来就看不见他了。她深吸了一口气,软了声音,委屈地说:“你要是走了,我死了怎么办?”
欢色一听死字,声音骤然一冷,“闭嘴!”
烈九卿咬唇,眼泪都快掉出来了,“我都痛死了,你还骂我。”
她鼻音那么重,都是哭腔,欢色目光一下子就慌了,没了分寸。他不敢甩开她,又不敢回头。烈九卿有气无力地晃了晃他的胳膊,“你给我拿药瓶子,我吃了就没事了。”
瓶子里是她提前备下的泉水。她喝了就有力气,有力气了再教训他。他别想欺负了她能逃走!烈九卿知道他吃软不吃硬,娇娇软软地哀求着他。“阿欢,我好难受,你给我吃药,不吃药,我真的觉得活不了了……”烈九卿眼泪啪啪地往下掉,“你真的要扔下我吗?”
“没有。”
阿欢喉咙翻滚,终究回头。他不敢看她露在外头的半截身子,小心从撕碎的衣裳里找到锦囊,他打开药瓶子,把泉水喂给她。烈九卿凑着他的手,将泉水喝下去。泉水一流入喉咙,力气就渐渐回来了。她把欢色往床上拽,他被迫坐下。烈九卿挪过来,头枕在他的腿上,双手揽住他的腰,将脸埋进他怀里。“阿欢,你刚才咬我了,吸了我的血。”
欢色指尖收紧。烈九卿从他怀里仰头,她那么乖,眼睛因为哭过有些红,楚楚可怜地望着他,说的是话却那么霸道。“你身体里流着我的血,以后我们就是一体了,你逃不掉了,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