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九卿根本没机会拒绝温容,就被他抱了个满怀。他小心避开她的伤口,静静倚着她,微微眯着眼,像是餍足的大猫,蹭着她的肩头,一下又一下,让烈九卿的心一点点变得无比柔软。这样的温容,让她完全没有抵抗能力。她此时此刻,恨不得把命都给他,只要他开心就好。烈九卿指尖缠绕着他的黑发,撩拨着他耳侧的相思,低声叹喂,“要是能这么过一辈子就好了……”这话犹如狂风扫过,惊起温容心中惊涛骇浪。怀中的温容微微一怔,喉咙翻滚间,他凑上前,轻吻她的唇间,没有作答。他其实更想。烈九卿也没那么强硬的要求什么,他的主动已经让她无比满足,只要这样就好,哪怕只是多一个时辰都好。两个人就这样安安静静地靠着,各自唇角都清扬着小小的弧度。糟糕的暴雪似乎彻底过去了一样,越是入夜,天色越是好,阴云过后,满天繁星,一轮弯月高挂其上。风中都是冰霜特有的寒冽气息,隐隐约约又藏不住其中的血腥味。房中烛光幽幽,烈九卿觉得脸上有些痒,缓缓张开了眼,温容亲她的动作却没停下。他的吻很轻,透过手腕上的纱布,一路吻在了骨子里,那股缠缠绵绵的滋味涌上心头,说不上的酥软。烈九卿低声问:“什么时辰了?”
“亥时了。”
温容沙哑地低喃着,指尖撩拨着墨镯,他半撑着身子,燃着熏红的眼看着他。他眸光流光四溢,仿佛有什么说不清道不尽的情愫要溢出来。生辰都快过去了,烈九卿的礼物也没送出去。温容又看她看的那么专注,烈九卿被他看得有些羞涩地错开了眼。她刚想躲开,温容就勾住了她的下巴,“卿卿,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没有。”
烈九卿说得太干脆,温容漂亮的重眸立刻就暗了下来。他不言不语,看她的眼渐渐弥漫上失落,他的悲伤好像都要将她溺死了,此时此刻,烈九卿觉得自己像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一样。温容看了好久,翻身躺下了。被子用力一拉,挡住了他大半张脸,只留给烈九卿一片散落的黑发。烈九卿叹了口气,勾着他的黑发放在唇间轻吻,“千岁爷,你越来越难哄了。”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温容倒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头发都盖住了,连烈九卿手中的一缕都不放过,硬是拉了出去。烈九卿抓住不松开,哑声道:“没忘记。”
温容没拉了,不过也没动静。“我说会给你礼物。”
对温容说过的每一句话,烈九卿都记得清楚,包括上辈子被囚禁的那五年里,她日复一日歇斯底里地诅咒。她想,这天下间,她或许是伤害温容最深的人,因为她的伤害肆无忌惮,刀刀命中。“为什么想送我?”
“想。”
被子下,温容眸光黯淡,笼罩着层层无法释怀的深重,“只是这样吗?”
他以为,她还记得自己的生辰。烈九卿唇角松动,自然不仅仅是这样,是想他能在生辰这天开心一些。“我想你开心,所以想送你。”
温容沉默了许久,烈九卿扯开了他的被子,凑过去看他,“不想要了?”
“想。”
烈九卿唇间带笑,坐正,轻道:“把手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