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容目光一暗,望向了烈九卿。“现在还不是时候。”
云夜得到的信物是假的,真正的信物一直都在顾谦手中,包括他们的婚书。顾谦如果想给他,早就给了,又怎么拖到现在?温容想要,但也要顾谦心甘情愿给他。哪怕全天下都要诅咒他们,至少她的家人也要祝福她。他的心很贪婪,病态一样渴望占有关于烈九卿的一切。他已经不能满足于暧昧不清的传闻,他要他们永远绑在一起。对。就是这样……他要天下皆知,他们有多般配……温容唇间收紧,重重地按住了戒指,拿起了顾谦写下的针法,哑声说:“多叫几个人去帮帮老师,别让他累着。”
“是。”
屏风里,烈九卿安安静静地陷进了昏睡里,面色苍白到透明,摸上去都是冰冷的。温容走到床边,缓慢的揭开被子,挑开了她的衣裳,“你若没有执意和我纠缠不清,你也不会这么遭罪。”
七十九针,针针没入烈九卿的身体。温容做完这一切,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他无力地躺在一旁,指尖落在她的手掌上,微微低着她的肩头。一刻钟后,温容帮烈九卿起针。他如数珍宝一样摩挲着她的嘴角,俯身轻吻,“卿卿,快点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你说什么我都答应……”子时三刻,顾谦揉了揉发麻的胳膊,将手中的扇子扔给了顾天琊。顾天琊比顾谦还要认真,毕竟是烈九卿的药,他可不敢怠慢。棋意来的时候,顾谦正在喝提神茶。顾天琊察觉到有人来,抬眼看了那么一眼就继续专心干活了。棋意走到了顾谦面前,恭敬道:“顾公,天色已晚,千岁爷担心您的身体吃不消,特意吩咐属下来请您去偏房休息。”
对棋意,顾谦是有印象的,不过不是什么好印象。如今再见,顾谦仍旧不怎么喜欢,“替老夫谢谢他。”
顾谦没打算离开,棋意眸光不定,垂眼间,戾气转眼消失。“顾老不要担心,这是千岁爷的地方,没人敢造次,您还是注意身体,别让千岁爷心疼。”
这人废话怎么这么多!顾天琊对这四大侍卫的印象都挺深刻的,特别是这个棋意,他是最没用的一个,竟会搞事情,很烦。“濉河!给老爷子在这里弄张床!”
棋意一愣,顾天琊道:“棋侍卫,这下你放心了吧,老头绝对累不着,你可以走了。”
驱赶之意,棋意自然听得出来。他看向顾天琊,佯装惊讶地走过去,“顾三爷,您这扇子扇的不太对……”“我老子是国医圣手,怎么扇我知道,不用你说!”
顾天琊实在不喜欢这个棋意,特别是他一靠近就传来一阵南洋香水味,让他直想打喷嚏。顾天琊揉了揉鼻子,“濉河!你怎么办事的?膳房这地方是咱们棋侍卫能待的吗,还不快快请出去,别脏了他的新衣裳!”
濉河风一样的出现,一把长剑挡在了炉火前,“棋侍卫,请吧。”
棋意嘴角僵硬,“那属下这就回去禀告千岁爷。”
顾天琊一眼都不想见他,“去吧去吧。”
说着说着,顾天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难受的擦了擦眼泪,“什么玩意儿啊,这香水真是难闻死了。”
顾谦蹙眉,仔细嗅了嗅,沉声说:“把药倒了吧。”
棋意走出药膳房,目光立刻阴郁下来,“想治好她,也要看我同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