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下,唯有臧殷银发落地,也只有他能只凭一个名字,就震慑所有人。他一经出现,强大的压迫感让人感觉窒息。所过之处的所有人,都下意识跪拜,恨不得五体投地。唯有臧殷却像是闲庭漫步,一路朝着云帝的寝宫去。烈靳霆早就下了命令,要所有锦衣卫让路,不要出面,以免命丧,不想有傻子阻拦。杨骏驰听到消息时,正和几个宫女太监玩的兴奋,他不疾不徐,等玩开心了,这才收拾收拾出来了。他是个世家子弟,就算真听说过臧殷,也不可能真放在心上。毕竟,没有真正见识过臧殷可怕的人,永远不会相信他如同神一样令人敬畏。杨骏驰侧躺在精美的软轿子上,闭目小憩,等着人抬他过去,脚边上还有两个宫女给他捶腿,这等奢靡模样,他倒是尽数学会,只是那张越发浓妆艳抹的脸实在难看,何况他还缺了一只眼睛,手臂也断了,看上去令人倒进胃口。谁爷不知道杨骏驰到底是怎么说服了云帝,总之,他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仍旧坐稳了东厂督主之位,甚至越来越疯,折磨人的法子也是稀奇百怪,很多让人一听都毛骨悚然。臧殷已经太多年没来大秦皇宫,他走在这里的每一寸上,都会下意识想到顾徽音,他走的很慢,极慢,好像想要有足够的时间来体会那女人曾走过的每一处。抬着杨骏驰的软轿因为臧殷的出现,突然停下。东厂的太监们,那一个个都是人精,乍一看见臧殷那一头银发,已经有人下破了胆。软轿一晃,杨骏驰到嘴的美酒就倒了,他怒喝出声,“蠢东西,怎么抬轿的?来人,拉出去斩了!”
臧殷的思绪被这一声怒吼硬生生拉了回来,那些为数不多的美梦瞬间消失,他的脸立刻就沉了下来。跟在他身后的烈靳霆心下一惊,“王上,这是东厂督主,您……”“嘭!”
“啪啪啪……”烈靳霆甚至还没来得及解释清楚,杨骏驰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碎片掉在了地上。宫女太监们尖叫出声,下一刻也戛然而止。几个眨眼的功夫而已,只剩下了烈靳霆一个活人。烈靳霆自出生起,就从未生出过恐惧。此时此刻,他却清清楚楚的意识到,为何天下人皆说,臧殷是神……这种强大,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的范畴。他甚至没看见他出手,所有人就已经没了。臧殷脚下一点,轻跳出数丈,继续漫步往前走。烈靳霆站在原地,僵硬的看着他的背影,握刀的手不断收紧。臧殷远比传说还要恐怖……不久前,能和他一战的男人是不是也同样恐怖?烈靳霆捂着心口,眸低荡起一圈圈的野心。他也要变得更强大,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这一夜,仿佛有什么在不断扭曲改变,直到面目全非。“嘭!”
皇帝寝宫大殿的门四分五裂。床上的云帝浑身一激灵,立马爬起来阴森道:“哪个狗奴才敢……”“呵……”听见这一声冷笑,云帝僵在原地,久远的恐惧席卷上心头。云帝看见臧殷的瞬间,所有感官全被恐惧支配。“护驾!护驾啊!来人,快护驾!”
臧殷漫不经心的走进来,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居高临下的睨着狼狈的云帝。“好久不见啊,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