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雪。”
烈九卿一愣,轻笑出声,“倒是我说错了,今天可是初一,是新年第一次,怎么也是第一场雪了。”
温容望着她温柔的眉眼,缓缓将她抱在了怀里,“冬天总会过去的,等入了春,你喜欢的花又会开了。”
烈九卿埋在温容怀里,闻见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手臂不自觉收紧,“我已经有了最喜欢的那朵花。”
“是我?”
“是你。”
如果时间可以定格,烈九卿真想就停在这一刻,天地皆是背景,他们仿佛可以天长地久。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温容牵着她的手往后山走去,“走吧,去祭祖上香。”
烈九卿随着火光踩着他的影子跟他走,“我的千岁爷,你知道不知道祭祖上香是什么意思?”
“知道。”
祠堂,非族人不可入。而他从记事起,参与了顾家所有男丁要参加的要事。从父亲把他托付给顾谦,他偏爱又严厉,把温容当做了家中一分子。温容三岁的时候,顾谦就把他骗进祠堂上香,还逼他祈福要顾徽音会生出女儿,还要对他家未来的小姑娘好。“为什么是小姑娘?”
“什么为什么,你不要媳妇了?”
顾谦凶的理所当然,时不时嘀咕,“你这么漂亮的娃娃都祈福了,这胎一定是闺女没跑嘞。”
“……”当初温容并不明白什么意思,至于为什么是小姑娘,顾谦认为他的女儿天下无敌,一定会生出顾家宝贝小丫头。四岁那年,烈九卿刚刚出生,顾徽音带着他来祠堂找“老家伙们”聊天,顺便要他也上了三炷香,原因是温容长得那么漂亮,他们不会托梦烦她。十岁那年离开前,顾谦差点就抓住他,关在祠堂里面壁思过。当年没成功,可他十三岁偷偷回京看烈九卿时。温容被顾谦发现又见一身伤,被罚跪在祠堂一天一夜。那是第一次,温容从顾谦身上看见了失望。烈九卿拽着他的手,小声说:“你要是进了祠堂,以后可就是顾家人了,你可逃不掉了。”
温容反握住她的手,轻吻在她的掌心,“那就不逃。”
掌心炽热的温度侵蚀了她的心头,烈九卿脱口问:“你要和我拜天地吗?”
“在祠堂?”
“只有祠堂有长辈。”
温容轻轻叹,“这算不算大逆不道?”
烈九卿笑了,“这可不算,毕竟我大舅舅当初就是这样先斩后奏,我最多就是效仿长辈,略显不懂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