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建国大典后,国师死亡,继而皇后怀了子嗣正得宠。云帝对皇后格外上心,他就再也没有宠幸过其他宫妃。当初皇贵妃如此盛宠,云帝也只有偶尔一两日才会过夜。如今日日都住在皇后殿中,这份殊荣绝非一般。皇后得宠,还代表着皇后娘家徐氏一族蒙受圣恩,坐不住的岂止是皇贵妃,还有宫中各个皇亲国戚世家贵族,牵扯之广,恐怕超过了烈九卿此时的猜想。在这等情况下,给皇贵妃传送消息的人,可谓绝对忠诚,抑或者是权利拥护者,这背后也牵扯诸多,能查到最好。画意下去安排时,烈九卿站在八角亭下出神,细细想着此次进宫后的诸多势力变更,还有一些极为微妙的细节。风儿吹,池水涟漪,眼看着时间快到了,烈九卿转身,一眼看见了云嗔。他脸色苍白露着死气,依然是捶死之项。花岁推他过来,挡住了烈九卿的去路。“七小姐,听闻你又救了人,还真是善良啊。”
云嗔靠在轮椅上,微微仰头,透白的眼盯着她,“本王,你看不见吗?”
云嗔的手微微合拢,青筋几乎要撕裂过分苍白的那层皮肤,“本王也不好,你要见死不救吗?”
他面上狰狞,哑声问:“你能救别人,为什么不能救救我?”
烈九卿如果能救,早就救了,也不会拖到现在。“宸王,小女早就说过,对您的病症无能为力,您……”烈九卿话还没开口,云嗔赫然出手拽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烈九卿,你我都清楚顾家到底有多厉害,你真的要看着我死吗?”
他说着双眼通红,嘴里的血随着他张嘴溢了出来。烈九卿心惊,云嗔吐了一口血倒在了她身上。听见兵马的声音,烈九卿心知被算计了,可云嗔却死死拽住了她的衣裳,“我想活着,烈九卿,我想活下去,只是想活下去,你帮帮我,求求你……”云嗔死死盯着她,眼里全是求生欲。这片刻的迟疑,锦衣卫赶了过来,领队的正是烈靳霆。烈九卿咬牙,对僵硬的花岁喝道:“快过来,扶住他,我要施针!”
云嗔是云帝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视而不见。烈九卿扯开云嗔的衣裳,看着他的心口,深吸了一口气,快速下针,“就近找个干净的房间。”
花岁要抱云嗔时,烈靳霆快了一步,“跟我来。”
他未曾多言,朝着北侧一个偏殿跑去,烈九卿紧紧跟在了身后。偏殿不大却很干净。烈靳霆放下云嗔,烈九卿一边脱他衣裳一边道:“准备大量的烈酒和热水,还有,我需要麻沸散……”花岁立刻道:“王爷从小到大都不能用麻沸散。”
烈九卿一顿,盯着他血脉狰狞诡异的心口。云嗔这等病症,要是从来不能用麻沸散,单纯一次病发应该都能痛死吧。烈九卿对烈靳霆说:“我需要大量金针,要快。”
她解开云嗔的腰带,“花岁,过来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