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前,边关八百里加急,边疆三城突然失守,陛下震怒,有心召回顾将军和几位少将军,但这一定会动了朝中党派的利益,对顾家有害无益。”
温容瞳孔幽深,回眸望了眼房内,“写信告知大舅舅,再询问他可从十三州边界回来了。”
“是。”
以如今局势,顾家再掌兵权就定会和夺嫡之争有所冲撞。云帝哪怕召回,也必然没有几分真心,无非是想瓦解如今党派之争的势力,满足他的控制欲。“镰仓。”
镰仓从黑暗里走来。“派人查清楚边疆虚实。”
为确保万无一失,他或许还是要离开一阵子。这一走……温容捂着心口。短短三日,控心蛊就发作了三回。他的醒来已经让云帝过度不安了。而他的时间也已经不多了……“备马。”
他如今要去一趟顾家老宅。清晨,烈九卿翻了个身,摸见了一片冰冷的床被。她适应了好一会儿才失落的起身。“小姐,您醒了?感觉好些没?奴婢看看您烧是不是退了。”
看见春安,烈九卿有些惊喜,“夏安呢?”
“夏安风寒还没好,知道您昨日发烧了,哪还敢来?”
春安笑了笑,“小姐别担心,有人照顾着她呢。”
烈九卿莞尔,“这段时间你们不在,可是辛苦画意了。”
“奴婢倒是觉得画侍卫很会照顾您。”
春安检查过了,这房间啊处处精细,换成她都不一定能做这么好。画意抱剑站在外头,烈九卿抬头就能透过窗户看见,她很安心。察觉到了她的视线,画意回眸,对她点头,算作回应。春安看见这一幕,会心一笑,“画侍卫很懂您,才会把您照顾的这么好,奴婢真要学一学。”
她们离开这阵子,春安说不担心是假的,画意说到底是个侍卫,那双手是杀人的,怎么能伺候好人?今日见了,她这心说落下去了。凡事有心,一切都不难。烈九卿出了屋子,画意下意识看向了她的发式。春安在,烈九卿漂亮了许多,还是得有人专门伺候着才行。画意心里头有些失落。春安是个细心的,“画侍卫,小姐刚才还说,喜欢你挽发的样式,有时间,您可愿意教练奴婢?”
画意一怔,“好。”
烈九卿病了,没什么精神,一整天都在昏睡,噩梦搅得她不得安生。她疲惫的坐起来,揉着发疼的额头,喊了春安进来,“熏香换了?”
“没有,是您常用的安神香。”
春安闻了闻,没发现问题还是熄灭了,“要给您换一个吗?”
“不点了。”
“好。”
春安给她端来了清茶,“刚才千岁爷送信来,说是着急入宫没来得及给您说,让您不要担心。”
虽说知道,烈九卿又怎么可能不担心。她瞧着天色已近黄昏,她才按耐住进宫的冲动。烈九卿一闭眼,噩梦就会缠上来,一夜未眠。黑暗里,她甚至听见了那个过分熟悉的声音,“子期,子期……”“吱”,门被推开,烈九卿隔着暗光看见了熟悉的身影。“温容,你回来了,你……”烈九卿轻笑着伸开双臂,笑意变成冷锋,“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