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烈九卿怔住,孙明祥死后,她几次遇见孙氏,她虽素面朝天,但每每发型都做得十分精致。反观其他几位妾室,一个个无论如何打扮,似乎都因为丧夫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无力感。“她应当有个心上人,应该在宫里。”
温容把方帕随手就扔了,“告诉你,是不想你为了旁人伤神。如今我就在你面前,你都不看看我了?”
烈九卿失笑,“我就是觉得可惜,若是和离,她至少可以离开孙府。但孙明祥一死,她恐怕这辈子都得留下来了。”
“这是她的选择,与我们无关。”
温容摩挲着她落寞的眉眼,“卿卿,这是别人的爱恨情仇,你我只关注眼下就好。”
他轻轻吻在她的眼尾,“我若爱极了一个人,若是求而不得,忍得久了,也是会发疯的……”烈九卿一惊,“她那个心上人……唔……”她不过就是多问呢一句,温容就凶狠的攻略,发红的瞳孔藏着某种忍不住的疯狂。“卿卿,我不会把你交给任何人……不会……”他的女人,他会拼了命的占有,谁也别想抢走……一连两日,温容总是夜里出现,白日她醒来时就离开。闻着空气中还剩余的迷人香气,烈九卿翻了个身,把残留他温度的被子抱在怀里,凑在了鼻息间病态一样深深吸入。占有欲随着拥有温容的时间,不受控制的疯长,一发不可收拾,她沉迷其中失去自我。这不对,她却甘之如饴。烈九卿这几日常常会响起顾徽因说过的一些话,“卿儿,不要太过偏执……会害了你……”外公也说过同样的话。可是骨子里,她好像就保存着这样可怕的烙印。想要得到的,就是拼了命也要得到。温容不过就是打开了她一直束缚在心底的锁拷。况且,顾家人向来如此。无论是外公还是母亲,亦或者舅舅和哥哥们,顾家人的骨子里就躺着这样热烈的血。画意敲响了门,烈九卿这才慢慢起身。梳洗后,吃了些东西,画意把一个册子放在了她面前。“夫人,这是孙大人案件的前因后果。”
烈九卿微怔,“千岁爷让你给我的?”
“千岁爷说,您就当一个画本子看一看,看过了就忘记了,以后莫要再想了。”
画意睫毛轻颤,清了清嗓音,“千岁爷说,您想别人,他不喜欢。”
“他倒是一直记着,小气。”
烈九卿勾起的唇角在打开册子时就渐渐落下了。孙氏,原来从小就如此不幸。六岁之前是弃儿,七岁遇见了戏班子的老班主才没饿死。一个漂亮的女娃子在男人堆里长大,自然是受尽了苦,好在老班主的小儿子对她极好,两人也算是两小无猜,早早就定了亲。可惜了,老班主死的早,小儿子被设计不知所踪,孙氏被新班主……唱了两年曲,无意间遇见了当时是秀才的孙明祥。孙明祥对她一见钟情,甚至不惜倾家荡产为她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