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伸出去的阳台和隔壁房间的阳台相距并不算远,她可以跳进隔壁的阳台,然后从隔壁屋逃出去。“赶紧给我出来!”
伴随着男人暴戾的声音,男人踹门的闷响声,也在一声接着一声的在沈惜念身后响起。这狗男人和她有仇吗?每次都是他来捣乱。沈惜念咬着牙翻出阳台,纵身一跃跳进隔壁诊室的阳台,接近着她便听到房门已经被男人踹开。沈惜念一秒都不敢耽误,冲进隔壁诊室,忽略掉医生诧异而震惊的眸光,冲出诊室。不过刚刚跑开两米,身后便随着响起陆凌风阴戾的爆吼声,“抓住她。"沈惜念回头看了眼追上来的保镖,加快速度冲进安全通道的,反锁防火门,从楼梯疯狂的往下跑。沈惜念知道她今天跑不掉的,陆凌风应该早就在医院布満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她自投罗网。只是那个狗男人,莫名其妙的来追一个素未谋面的孕妇干什么?难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是他的不成了。如果是,为什么嘛她这个当事人不知道?沈惜念没有一直往下跑,下了两层楼之后,迅速的从安全通道拐出去。然后飞快的钻进女洗手间,把她自己锁在隔间里,手忙脚乱的卸掉脸上的人皮面具。沈惜念好不容易卸完人皮面具,还没喘上一口气,隔间外面已经传来一连串凌乱的脚步声。“全部出去,出去!”
男人低哑的声音在隔间外面响起。“怎么回事?这是女厕所,你们一群男的进来干什么?”
“少废话,赶紧出去!”
几个女人一边抱怨着一边麻溜的走出洗手间。沈惜念吓得脸色苍白,心跳如雷,后背全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屏住呼吸,飞快的运转着大脑。“三爷,人应该就在里面。”
陆凌风踩着沉沉的步子走了进来,冷厉的视线死死地盯着最后的一间隔间。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沈惜念整个人陷入到极度紧绷的状态,所有的神经都在战栗着。沈惜念深吸了一口气,脊背紧紧的贴在墙上,紧咬着下唇,视线盯着门板,手指按下了拨通建。与此同时,门外随之传来熟悉的电话铃声。陆凌风脚步一顿,拿出手机看着来电显示,满腔的怒火,仿佛在这一瞬间,被莫名的浇息。盯着隔间紧闭的门板,犹豫一秒,按下了接通建,“喂?”
电话里是落针可闻的寂静,没有任何声音。陆凌风重新迈开脚步,朝着隔间走去,“念念?”
陆凌风越往前走,手机信号收干扰的状态就变得越发的严重,听筒里传来“滋啦滋啦"的电流声。脚步微微顿住一秒,“喂?听得到吗?”
电话那边依旧还是一片“滋啦滋啦"的电流声。陆凌风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调转脚步,朝着门口去,“念念,你能听到吗?你在哪儿?”
离开洗手间后,信号逐渐变强,可依旧还没有任何声音。沈惜念手里握着干扰信号的小型探测器,耳边贴在门板上,确定陆凌风已经走到门口。守在门口的保镖也往后退开几步。沈惜念估算着距离,大概和她有两米左右的距离。她在隔间最里面那件,旁边有扇窗户,她可以从窗户逃出去。可是给她的时间不多,也就十来秒钟。从她打开房门开始计算,用最快的速度放倒离她最近的两个保镖,然后迅速的翻窗跳进楼下的洗手间。再从洗手间逃出医院,最后再用沈惜念的身份返回来。计划很完美,只是不知道,在她拉开房门的那一瞬间,会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沈惜念没有时间多想,电话能拖延着陆凌风的时间不会太长。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拉开房门,下一秒指尖的银针飞出。很幸运,银针不偏不倚的正中保镖侧颈。没等其他人有任何反应,沈惜念飞快冲到窗边,撑着窗台纵身一跃,只留下一阵清风。“抓住她。"站在门口的保镖一拥而上。陆凌风看了眼已经挂断的手机,反应极快的从扶梯追出去。刚好看见从楼下洗手间冲出来的沈惜念。沈惜念只是微微掀起眼皮儿看了一眼他,想都没想的冲到扶梯外侧的玻璃栏杆上,翻身跳下,直接落在两层楼下面的平台上。这女人怀着孕,居然给他表演跑酷?陆凌风刚要抬脚去追,身后忽然有人开口喊住了他,“三爷。”
陆凌风回头望去,蹙着眉心,“你怎么在这里?”
余南辰瞥了眼已经跑远的人影,声音淡淡的:“陆老夫人已经送回病房,你不去看看。”
保镖此刻也急匆匆的追过来,低着头,压低声音说道:“三爷,人给跑了。”
陆凌风烦躁的挥了挥手,“一群废物,一个女人都抓不到,退下。”
余南辰虽然不知道陆凌风到底想要抓谁,可眼看着那道背影,有些莫名的熟悉。故意扯开了话题,“陆老夫人术后三天极为关键,三爷最好能让人守在病床前,以防万一。若是再出现任何意外,到时候我想就算是神仙也难救了。”
陆凌风心情烦躁,声音讽刺,“我和你不过就是一场金钱交易,还轮不到你对我来指手画脚。”
说完之后,带着一群保镖愤愤的转身离开。回到加护病房,陆凌风眸光迅速的扫了眼,“少夫人呢?”
周然低头应道:"还没有回来。”
刚才那通电话,搞得陆凌风有些心神不宁,“派两个人赶紧去附近找找。”
周然刚要开口,陆凌风又出声打断了他,"算了,我自己出去找。”
陆凌风刚刚走出医院门口,就看见慢慢吞吞回来的沈惜念。刚才心底的那股不安瞬间烟消云散,快步走到沈惜念跟前,一把将女孩揽进怀里,语气愠怒:“你去哪儿了?”
沈惜念刚要推开男人,熟悉的声音便在她耳边响起,沈惜念又把动作收了回去。“我就在外面透透气,奶奶手术结束了吗?”
“嗯,早结束了。”
抓着女孩的肩膀把她从怀里推出去,指尖理了下女孩额间凌乱的碎发,“你干什么了?怎么流了这么多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