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念就开着这两价值几千万的兰博基尼,穿越了半个京城,横冲直撞的进了沈朝阳的别墅门口。沈惜念踩下刹车,车头正对着大门,跑车的低鸣声还在咆哮着。沈朝阳、沈芊芊、黄梅兰听到动静齐齐的走到门口。隔着一扇挡风玻璃,逆着光,沈朝阳几人也看不清坐在车里的人到底是谁。可眼看着限量版的跑车,也必定是非富即贵的人。原本刚刚冲出门口,想要破口大骂的话,又瞬间咽了回去。刚要扬着笑脸迎出去,可脚还踏出去一步,坐在车里的人便猛踩了下油门。低吼着的跑车引擎,倏地发出一声,如同猛兽即将冲破禁锢和牢笼,撕破伪善的面纱,露出猿牙,血腥暴力的嘶吼声。吓得沈朝阳几个人不约而同的往后退开了一步,出了一身冷汗。沈芊芊拽着黄梅兰的衣袖,刚做好的假牙,已经能正常说话,“妈,这人是谁呀?”
黄梅兰摇摇头,“不知道,来了也不下车,也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沈朝阳瞪了眼没眼力劲儿两个的女人,低声喝道:“你们看清楚了,人家可是开的全球只预售五辆的顶级跑车,价值小一个亿了,你们给我管好你们的嘴巴,不该说的一个字都别说。”
沈芊芊还想要说什么,黄梅兰立刻给她递了一道眼神,示意她不要再多话。毕竟上个月沈惜念忽然来家里这么一闹,不仅沈朝阳手里的王牌没了,陆凌风更是直接拦下他好几桩大生意,直接损失近亿元。沈朝阳心头一直憋着这股气正愁没地方使,黄梅兰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主动撞上枪口。黄梅兰好声好气的说道:“老公,我看着车挺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沈朝阳心头一喜,语气带着几分期待:“真的?你认识?”
黄梅兰的确是觉得有些熟悉,可具体在哪里见过,这会儿又想不起来,可嘴上却绝对不会说,“当然了......”坐在车里的沈惜念眸光阴翳,双眸赤红,眉眼之间染着一层浓烈而凌厉的杀气,双唇紧抿着,苍白的小脸,冷清肃然,带着磅礴的怒火。胸腔里攒簇着一股酸胀的憋屈,不知道到底是悲多一些,还是怒多一些。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她要眼前的人全都去死。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大得惊人,指骨泛着刺白,直直的盯着对面的三个人,脚下深踩着油门,一脚深一脚松。“轰!轰!轰!”
一声又一声,如猛兽咆哮的低吼声,震耳欲聋的叫嚣着。像是蓄势待发的猎豹,盯着她的猎物,等待着最适当的时机。"嗤——"橡胶轮胎摩擦在地面上,发出滚滚的浓烟,刺耳的声音,伴随着低沉的轰鸣声,在空气中倏地炸开!跑车就像是一支离玄的箭,“咻"的一声,弹射出去,没有任何避让,踩着油门对着门口的三个人冲了过去。沈朝阳几个人完全没有想到车子会突然朝着他们冲过来,好像是灵魂都被吓飞出去,直愣的定在原地一动也动不了。跑车掠过门口的两步台阶,直冲冲的冲进别墅,冰冷的车头将门口的三个人顿时撞飞,就像是断线的风筝,朝着四面八方弹了出去。“砰!”
震耳欲聋的撞击声,在五十平米的客厅里顿时炸开,跑车撞上通往二楼的旋梯柱头,终于停了下来。狭小的空间让原本就巨大的撞击声,瞬间被放大了好几倍,仿佛是加了特效一般,耳膜都要震穿。浓烟、橡胶轮胎摩擦后的塑胶味、血腥味、汽油味混合在一起,在房间里肆意的扩散、弥漫。驾驶座的安全气囊完全弹开,沈惜念苍白的小脸,搭在气囊上,鲜红的血液,从她的额角汨汨的流了出来。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浅笑,推开车门下了车。脚跟发虚,意识也越渐模糊,视线出现重影。浑身都是血,也不知道身体到底是哪里流了血,也分不清到底是哪里疼,可就是每走一步,身体都在承受着一分拆骨撕裂般的疼痛。却还是强撑着意志,稳住摇摇晃晃的身体,朝着躺在血泊中的沈朝阳走过去。当陆凌风赶来的时候,眼见的就是眼前的这幅画面。身体单薄的女孩,浑身都是血,手里握着一把刀,刀尖对准了沈朝阳的心脏。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奄奄一息的男人,明明不大声的声音,却含着嗜血的恨,愤懑的毒,“你还配做人吗?就这么死了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沈朝阳整个人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疼痛,瑟瑟发抖,根本就发不出任何声音。沈惜念凝着最后一口气,刀尖刺向沈朝阳,却在最后一秒,被急匆匆赶过来的男人拦腰抱住,刀尖偏离的最开始的方向,刺进了男人的腿里。即便是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沈朝阳,依旧疼得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声。沈惜念也彻底没了力气,匕首从她的手心里滑落,全身的力量都交给了他,仰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过了良久,才轻轻的吐出一句话:"陆凌风,对不起,谢谢”话音未落,彻底的晕了过去。陆凌风捧着她的侧脸,一开口的声音,净是慌乱和不安,“沈惜念,沈惜念”手术室外的红灯亮了一天一夜,叶君临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陆凌风保持着沈惜念被送进去的姿势没变过,直到叶君临的声音传过来,才动了动眼皮,看向了他。声音沙哑,带着沉沉的疲倦:“怎么样?”
叶君临斟酌了下要说的话,才徐徐的动了唇:“嫂子人没事了,身体也没什么严重的伤口,都是些擦伤,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休息两天就好了。”
顿了顿,“这药呢,我就不开了,现在这阶段吃药也不好,但就得辛苦下你,好好照顾下嫂子,特别是心理疏导,别让她太伤心,情绪也不要再激动,或者起伏过大,要不然这胎儿我就真的保不住了。”
陆凌风倏地站直了身体,脊背紧绷,嘴角抿成一条直线,错愕震惊的问道:“什么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