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脸上堆着嘲讽的笑，咄咄逼人的问道：“怎么？拿不出发票的话，可不能怪我了，你总得证明这条裙子的确价值这么多钱吧？”
曹玉身边的女人赶紧帮腔：“对呀，毕竟你说你的裙子价值六百万，又不是六万块，我们总得看看凭证吧，我们又不是不赔钱，但也不能做冤大头啊，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吹来的呀。”
哟呵，把她刚刚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沈惜念淡淡一笑，“谁说非要凭证才可以证明的?没有我照样可以证明。”
曹玉眼神讽刺，“事到如今，你还要狡辩吗？原本还想着赔你点钱也就算了，可你执意要这么做，我也没有办法。”
沈惜念不予置否的笑了笑，拿出手机在通讯录上翻找了了会儿，然后按下拨通键，接通了视频电话。电话很快就被接通了，旋即手机屏幕里出现一张西方面孔，一头金发的女人，说着流利的法语，“嗨,沈，好久不见。”
沈惜念冲着手机屏幕里的女人笑了笑，“CICI好久不见。”
CICI眼睛一亮，惊讶的欢呼道：“我的天，你穿的是我们的礼裙吗？我就说了，只有你能驾驭它，实在是太漂亮了，快把镜头拉远点，让我看看。沈惜念把手机递给站在旁边的服务员，“你帮我拿一下。”
服务员战战兢兢的接过手机，把镜头对准沈惜念。沈惜念不紧不慢的转了个圈，“怎么样？没给你丢脸吧。”
CICI惊叹道：“这条裙子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太适合你了......”话音忽然顿住，笑意昂扬的脸上忽然凝固，语气也严肃了起来："等等，你裙摆那里是怎么回事？我记得我没有染色吧。”
沈惜念耸了耸肩，“刚不小心染上了红酒。”
CICI顿时被震住，瞠目结舌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我的天，真是太可惜了，这可不好处理。”
沈惜念淡淡的问道：“CICI我想问问，如果这条裙子，我要转手卖人的话，现在能卖多少钱？”
CICI紧蹙着眉心，显然还没有接受刚才的事实，声音喃喃的：“如果裙子没有被泼红酒的话，现在市场价已经升值到了一百万欧，再加上你特质的钻石，轻松转手卖两百万欧也不成问题，可是裙子被你不小心染上了红酒，恐怕得打折了。”
沈惜念露出一个甚是惋惜的表情，“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CICI痛心疾首的捂着胸口，“我的宝贝儿，你实在是太不小心了，不过......”缓了缓情绪，又道：“没事，我下次再给你设计其他的，比这条裙子更好看的。”
话说到这里，沈惜念觉得已经差不多了，“行啊，那我下次去法国的时候找你喝下午茶，我现在就先不打扰你了。”
CICI道了别，就果断的挂断了电话。沈惜念收起手机，转身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曹玉，却始终都没有说话。刚才在视频里的女人，在场的人当然都认识，那可是ES的设计总监，多少名媛顶流明星挤破脑袋也想要和她合影蹭点流量。能和CICI合影就足以说明在时尚圈和名利场的地位。可是沈惜念不仅仅只是能和CICI合张影这么简单，不仅能轻松拿到全球仅此一件的孤品，还甚至能拿到CICI的私人电话号码。而且从刚才的对话中也听的出来，CICI和她的关系绝不仅仅只是工作合作关系，更多的像是朋友,甚至听得出来CICI是有意在讨好沈惜念的。刚刚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此刻都闭了嘴，甚至还默默的往后退开一步，省得引火烧身。曹玉的脸此刻只觉得隐隐火辣辣的疼，无声的巴掌一个接着一个的落在她的脸上，让她无地自容。吞吞吐吐的开了口："裙子我赔你就是了，不就是六百万，我还给得起。”
沈惜念像是听到好笑的事，“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六百万？是CICI没说清楚，还是你听不懂法语，需要我把刚刚的对话录音再翻译给你听吗？"冷着一张脸，质问道：“我记得清清楚楚，CICI说得可是两百万欧，换算一下，我给你按照今天的汇率算，一千五百万，我应该没有算你多的吧？”
曹玉脸色“喇"的一下变得苍白，声音都在发抖：“你的裙子都被红酒染了色，刚才CICI也说了，值不了原价，只能打折处理。”
沈惜念冷幽幽的说道：“处理？当然，拜你所赐,这条裙子，不就是你拿红酒泼的吗？怎么你还好意思要我打折？”
曹玉梗着脖子，说话特别没底气：“这件事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你也泼了我一身的水，我的礼服也脏了，也穿不了了。”
沈惜念爽快的点了点头，“没错，我承认是我泼的，你的这套礼服......”上下打量着曹玉，又道：“应该是迪奥去年春秋的成衣，过时了不说，也不算是高定，就普通的礼服吧，我算你当时的购买价格赔你，成吗？”
被当面指出来穿的礼服是过季的礼服，这让曹玉脸蛋一下子长得通红，低着头一个字都不敢再说。沈惜念动作倒也利索，大概估算了下价格，“你的礼服应该不到二+万吧，我算你二+万，算是我为刚刚泼你水给你的精神损失费，你是要支票还是转账?"说着干脆利落的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到曹玉面前，“这卡里应该不止二十万，你拿着，我绝对不会赖账的。”
曹玉哪里敢接，哆哆嗦嗦的半天没有反应。沈惜念也不管她要不要，直接塞到她怀里，“现在你的事了结了，现在来说我的礼裙，你打算怎么赔?"像是压根儿没有看到曹玉挂在脸上的难堪和落魄,不紧不慢的又道：“这么大笔钱，转账好像也不太可能，要不就麻烦你开张支票吧，我麻烦一点，自己去兑换。”
曹玉脸色苍白，吞吞吐吐的出了声：“我、我、我没有这么多钱。”
沈惜念很是善解人意的说道：“我能理解，我懂,毕竟这么大笔钱，谁会随时放在身上呢？”
故作沉思的想了想，"要不你有银行卡，或者随身带了支票吗？甚至我能迁就你一点，你想怎么支付,我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