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就有臣子上书请愿,请皇帝为萧家军烈士正名。皇帝闻言,脸都青了,连退朝都没说,直接甩袖子走人。当天晚些时候,就有云卫来报告,说皇帝在宫里砸了东西若干,还把程皇后骂了一顿,说她和程家都是蠢笨如猪,才能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还教出慕容乾这种蠢材。骂人的时候没有回避下人,于是几乎满宫都知道了这件事,程皇后脸面几乎丢尽。而第二天第三天,越来越多的臣子上书,请皇帝重审当年旧案,并惩处案中相关徇私枉法的官员。终于,皇帝不得不下令三法司共同出面,免去萧家军前锋军叛逆之名,又连抓带贬地处置了一大批官员,而这些官员当中,几乎有一半以上都是太子一系。凤无忧听着这些消息,知道事情果然都如萧惊澜所计划的发展着,慕容乾这只兔子已经被逼得越来越紧,只要再有最后一击,就会如萧惊澜所愿地跳墙。只是,这最后一击,又会是什么呢?终于,在三法司最终结案的那一日,皇帝宣布,冬月二十五,也就是落日谷惨案发生七周年那一日,他将会亲自祭天、劳军,同时,彻底为萧家军正名。皇帝下旨的这日萧惊澜破天荒的病好去上了回朝,领了皇帝的口谕。得到这个消息,就连萧老夫人,也安宁了一天。冬月,也就是十一月,今天已经是十一月十七,算算日子,不过就是七八天的时间。凤无忧知道萧惊澜重返京城,等的就是这一天。他一定要皇帝亲口承认,萧家军当年并非战败,而萧家军中,也从来没有出过叛徒。因着这件事情的定下,萧惊澜也忙碌了起来,气氛渐渐凝重紧张。十一月二十是皇后的寿辰,因为并非整寿,所以不会大操大办,可是一顿宫宴却是免不了的。宫宴在晚上,皇后特意下了贴子来,请萧老夫和上官幽兰也一起去。听到这消息,凤无忧有些忧心地看向萧惊澜:“这贴子应该不是皇后下的。”
皇后现在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还有心思顾和上萧老夫人,定然是皇帝借着皇后的名义下的贴子。而目的,自然是萧老夫人。再有五天就要举行劳军大典,皇帝不可能对萧惊澜没有提防,而把萧老夫人捏在手心里,就是对萧惊澜最好的牵制。萧惊澜淡声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本王自有应对之法。”
凤无忧见他这么说,也就放下了心,和萧惊澜一起去接萧老夫人。上官幽兰正陪着萧老夫人,她的伤养了这么些天,虽然还没有好全,但已经可以起身。她身为东林公主,皇后寿辰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不请她。看到凤无忧和萧惊澜联袂而来,虽没有多么亲密的动作,但就是说不出的和谐,仿佛他们天生就应该在一起,上官幽兰扶着萧老夫人的手不自觉地捏住了萧老夫人的衣袖。萧老夫人察觉了,拍拍她的手道:“别担心,该是你的,自然会是你的。”
闻言,上官幽兰这才勉强笑了一下,道:“我听老夫人的。”
萧老夫人是萧惊澜的母亲,只要哄住了萧老夫人,相信嫁给萧惊澜,就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接到萧老夫人之后,四人便一同进宫。好在,萧惊澜不愿和上官幽兰坐在一起,准备了两辆马车,让萧老夫人和上官幽兰两人坐一辆,而他和凤无忧坐一辆,这才让凤无忧觉得自在些。马车很快到了宫里,在宫门前,四人各自下来。此时已有不少命妇们到来,看到上官幽兰从秦王府的马车中下来,顿时眼光都变得古怪。虽然,她们都听说了上官幽兰在秦王府养伤的事情,可是,亲眼看到她从秦王府的马车上下来,那种视觉冲击,可不是听说可以比拟的。“这幽兰公主,是不是真的要嫁进秦王府了呀?”
“我看十有八九,凤无忧再凶悍,到底不还是这个结果?”
“就是,还说什么只要她在秦王府就别想进人,现在全是笑话。”
一句一句,都钻入凤无忧和萧惊澜的耳中。萧惊澜眉头当即皱起,身子也微微一停。可是凤无忧却及时拉住了他:“随她们说去,我们自己知道不是就好。”
这里怎么说也是皇宫,还是别太张扬的好。萧老夫人是秦王府的人,还是萧惊澜的母亲,萧惊澜自然要和她一起走。按说,凤无忧本该和萧惊澜一人一边扶着她的,可是她的一只手一直由上官幽兰挽着,萧惊澜若是走在她旁边,看上去,就好像和上官幽兰是一对似的。所以萧惊澜干脆落后半步,和凤无忧走在了一起。走了没几步,那些在宫门口碰到过的贵妇们也赶过来了。对萧惊澜和凤无忧行了礼之后,她们打量了一眼这架势,顿时笑着说道:“老夫人,秦王府这是又要办喜事了吧?先恭喜老夫人啦,看幽兰公主对你多好呀!”
“是呀是呀,到时可别忘了发张贴子给我们……”那些夫人们一直觉得凤无忧论身份才情都不配当秦王妃,尤其是在看到萧惊澜好了之后,更是这么觉得。一想到凤无忧这么一个女子居然占了秦王正妃之位,还挡了她们女儿的路,就心里不愤,因此都故意来添堵。只要能塞个女人进秦王府,不管这人是谁,都是她们乐意看到的,更何况,上官幽兰论背景才情都远比凤无忧优秀,她们就更是乐得看热闹了。上官幽兰最爱听这样的话,故意不解释,只是把头拼命低下去,由得她们去说,好像她们猜对了一样。可……她想让人误会,也得看萧惊澜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