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去保护凤无忧,却没想到,拓跋烈只是想要凤无忧腰间的东西。凤无忧一脸苦涩。她不爱戴配饰,只有这次来北凉,觉得上次在天神宝藏中拿到的东西也许有用,所以就随手挂在了身上。可她万万没想到,会被拓跋烈在这个时候用到。拓跋烈高高举起从凤无忧那里抢来的玉牌,扫视众人。“这便是本汗要娶她的原因!”
火光摇动,两块玉牌在火光下熠熠生辉。北凉众人看得清楚,这两块玉牌无论质地形状,俱都一模一样,只是颜色略有不同。一块偏蓝色,另一块偏绿色。但只要有眼睛的人,就会很轻易看出,这两块玉牌是一对的。“大汗,这是……”一位北凉重臣代表众人发问。“天神玉牌本来就不是一块,而是两块。”
拓跋烈目光转向凤无忧,唇角含笑:“除了本汗,凤无忧也是被天神选中的人!”
他笑容加深,眸子光芒越发锐利,像极了看着猎物的野兽:“天神,早已为本汗选中了大妃!”
你大爷!凤无忧差点暴粗口骂人。她只是想让拓跋烈证明一下她不会去亵渎天神神像,可是拓跋烈这个小人,也太会落井下石了。此时她是不可能说出天神是她爹的,就是说了也没人信。楚轩在北凉地位极高,每个北凉人都把当真的神一样供起来,现在突然说这个神是她爹,那不是亵渎北凉人心里的神吗?本来没事的,一旦说出楚轩是她爹,反而就有事了。此时,拓跋烈再次看向朵思蛮:“你说凤无忧亵渎天神神像?”
朵思蛮早就被这变故给惊住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凤无忧手里也有天神玉牌,她也是被天神选中的人。心里像是被蚂蚁噬咬一样又妒又恨。凭什么是凤无忧,她为什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可是此时,她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恨凤无忧,因为,她还要面临着更加严重的事情。北凉的一众大臣们都在看着她。凤无忧是天神选中的人,她不可能去亵渎天神神像。既然不是凤无忧做的,那么现在天神祠堂里的这一地狼藉,是谁做的呢?那些北凉武士一看就只是打手,这里能做这件事情的,就只有原本叫屈装无辜的朵思蛮。“大汗,就算凤无忧是天神选中的人,也不代表她不会做这种事情……”朵思蛮脑子极速地转着,竟真的被她想出一种说辞:“凤无忧明明是被天神选中的人,却还嫁给了别人,她心里对天神一定是不屑的,所以她打砸天神神像,也完全有可能……”朵思蛮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对,声音也大起来。北凉的大臣们也有此动摇了,朵思蛮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他们北凉人尊崇天神,不代表别人都和他们一样的。凤无忧都嫁了萧惊澜,显然也没把天神放在眼里,做出这事不是不可能。一片犹疑中,拓跋烈忽然开口:“术仑。”
“臣在。”
术仑立刻跳出来。他都看了半天的戏了。朵思蛮真是蠢透了,她先前顶着一个舍身救大汗的名声,又仗着她爹图鲁朵是乞颜部的牧主,大汗一直忍着她。但这一次,大汗不会再忍了。想对凤无忧动手,真是她做的最蠢的事。“拉下去,喂马。”
拓跋烈挥了挥手。什么?跪在地下的人听了,惊恐地抬头。“大汗,大汗饶命……”“大汗,我们再也不敢了……”求饶声中,凤无忧皱了皱眉。她想起来,她第一次见拓跋烈的时候,他好像就下令把一个手下喂马。那个手下是拓跋勒的人,奉命来刺杀拓跋烈的。马是吃草的,但有些变态的人,为了培养军马的凶性,会故意给军马喂人肉,这样在战场上的时候,军马就不会怕血腥,而且凶悍无比。凤无忧往萧惊澜靠了靠,她不喜欢这样。“这些人,好像很怕。”
凤无忧有些弄不明白。拓跋烈是摆明了要杀这些人,既然如此,那怎么处理尸体,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吗?难道说,草原有什么忌讳,死后一定要全尸?但这也不对,凤无忧早就知道,北凉草原有天葬的习俗,他们明显并不在意什么全尸全尸的。萧惊澜握了握她的手:“真想知道?”
凤无忧点了下头。她真的好奇,想不明白这些人怕在哪里。“活着喂的。”
萧惊澜低声解释:“先喂了不能动的药,再剖开肚子,直接放到马槽里。”
这些人能叫能嚎,也有知觉,只是跑不了。马匹就在惨嚎声里吃着这些人的内脏,到了战场,再有什么惊人的动静,也不可能吓到它们了。所以,北凉骑兵甲天下。那些战马里,至少有一支千人左右的精锐马队,就是这么喂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