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伦黑了脸。他还从未被人如此赤果果地威胁过。凤无忧只有一个人,但她说出此话,却非旦不可笑,反而令乌伦有种背后发凉的感觉。他毫不怀疑,如果萧惊澜真的死了,凤无忧绝对有本事做到她所说的。他忍住自己想要反驳凤无忧冲动,沉声开口:“那就看凤女皇有没有本事到达圣山了。”
凤无忧道:“我自会努力,也要乌伦少主多加协助。不过……”她话风一转:“我已经答应了乌伦少主去圣山,乌伦少主是不是也要表现一下你的诚意?”
乌伦沉着脸,并没有再假装不懂凤无忧的意思。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瓷瓶,扔给凤无忧:“十日一粒,可以暂时控制住他们的症状,但此药不能多用,最多用三次,三十天后,若是凤女皇仍然无法到达圣山治疗室,那就天神也难救。”
凤无忧接过瓷瓶,再不多言,转身离开。临时营地,纪卿和卢音被人放在倒伏的树干上,口中已能说话,却还是不能动弹。纪卿瞪着眼睛,怒叫着:“闻英,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快点把穴道给我们解开,绝不能让姐姐去冒险。”
闻英在一侧交代着事情,对纪卿的话只做未闻。纪卿气到眼睛里能冒出火来,他们一回来闻英就解了他们的哑穴,问明白事情之后,本以为他会解开他们,然后一起去把凤无忧带回来。谁知,他听完却分毫没有这个意思,反而把他们往树干上一扔,就再不理会。见闻英不理他,纪卿怒极,再次叫道:“闻英,你是不是早就昐着我姐姐死?上次没能成功,这次就袖手旁观,还想着就算我姐姐死了也不关你的事,是不是!”
他声音极厉,周围的人全都能听得到。闻英背对着他们,闻言身体一僵,有一个明显的涩滞。他转过头,盯着纪卿,片刻之后缓缓开口:“纪公子再如此乱说,莫怪我冒犯,要重新封住你的哑穴了。”
“你敢!”
纪卿毫畏惧的大叫。“你说我敢不敢?”
闻英尚未答话,一道声音传来。纪卿闻言转过目光,立时大声叫道:“姐姐!”
一侧的卢音一直没有说话,此时也闻声抬头。“娘娘……”娘娘,她急切出口,似乎想要立刻奔上前,却因为穴道受制,只能显出焦急的表情。凤无忧并没理会他们,而是把一个小资瓶抛给闻英,说道:“给有症状的人喂下去,每人一粒。”
闻英接住瓷瓶,这才拱手向凤无忧施了个礼:“娘娘。”
“先去办事。”
凤无忧冲他挥了挥手。闻英神情微动。纪卿和卢音是凤无忧的人,他如此对待他们,虽然是揣测了凤无忧的意思才做出的决定,可难保凤无忧会护短不高兴。凤无忧出现之后虽然一字未说,可是把喂药这等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就是用行动在说明,她对他并无不满。相反,支持他的举措。垂下眼睛,心头微动。无论何时,凤无忧仍是那个凤无忧。从不说多余的话,只用行动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