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很好奇,为什么我没死?这还要感谢你深爱的那个女人啊!是她高抬贵手,放了我一命,还嘱托我不要忘了找你复仇。怎么样?被自己心爱的人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吧?哈哈……”“满口胡言,沈凤洹,你以为朕会信的话!”
“君暮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当年为何执意杀我?凤代君兴这几个字你还没忘吧?”
沈凤洹冷哼一声,眸中满是嫉恨与不屑。反倒是皇上被他这话一惊,没想到如此绝密之事,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一语道破……“你是怎么知道的?”
皇上此时已经满面肃杀之气。他甚至想不通这事连李总管都不知晓,沈凤洹一个外臣怎么可能打探的到……“你不用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清楚,此事宸妃也知道就足够了。”
沈凤洹十分清瘦,从面容上看,并没有像皇上那般年纪。但是从他与皇上的对话却不难看出,他与皇上,与宸妃都是旧时。放眼当下,能认识他的,应该已经不超过十人,皇上、太后、皇后、淑妃、李总管、秦老首辅,顾老国公……想来就是君北耀,也根本不清楚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是被他所利用了而已。皇上听闻宸妃知晓此事,目光骤然变化,沈凤洹将皇上的变化看在眼中,只冷冷笑道:“你以为宸妃是因皇后给你下了媚药惨被侮辱才自尽身亡的?君暮临,你错了。就算她从来没有爱过你,但她也不会因此就撒手放下她的宝贝儿子。她之所以选择自杀,不过是为了祛了你的心头病,不要祸及君北宸罢了。君暮临,我还真是替你感到悲哀。自己穷极一生,费尽心思得到的女人,却从始至终都只想着如何逃离你,如何防备你。啧啧……这算不算是报应呢!”
“沈凤洹,你找死!”
宸妃的死一直是皇上心底抹不去的痛。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人知晓宸妃当初到底为何而死。但是皇上清楚,这一切都是因他而起,他才是那个真正的罪魁祸首……所有人都认为皇上独宠宸妃,几乎夜夜留宿宸兴宫。但是却没有人知道,除了皇上迎娶宸妃那夜,直到君北宸出生,皇上都再也没有碰过她一根指头……他以为当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他就有的是时间一点点打开她的心扉,让她真正接受自己。但是皇上万万没想到,即便是有了君北宸的存在,甚至是君北宸出世,她都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甚至对君北宸都谈不上半分喜爱……皇上知道,她的心底是恨得,恨自己将她强取豪夺,更恨她为他生下了孩子。皇上与沈凤洹赤手打了起来,只是他手中并无兵器,再加上他自当了皇上开始,已久不习武,如今功力早已大退。就连体力都照比常人差了许多。不多时候,皇上就被刺伤多处,整个人看着都好不狼狈的模样……“君暮临,当初你不顾兄弟之义君臣之情,只为钦天监一句凤代君兴就对我,对凤氏痛下杀手,就此,你便不配做这个皇帝!今日我就拿你的命,来祭奠所有凤字族人!”
“皇上,小心!”
李总管在沈凤洹提剑瞬间,猛地朝皇上扑去,只是当他保住皇上,沈凤洹的剑也已经劈下。李总管整个后身完全被一道血印劈裂,人也应声倒在血泊之中……“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沈凤洹一脚踢开李总管的尸首,挥剑便朝皇上刺去。此时已经受伤的皇上,根本无力再躲,只听噗的一声利剑穿过胸腔的闷响。皇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人也跌到在地。只是沈凤洹却是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意思。只见他以一种近乎狰狞的语气对皇上低声说道:“君暮临,你曾经犯过的错,我如今不会再犯!”
说话间沈凤洹的长剑就已举起,只是还未落下就听殿外传来一声怒斥:“住手!”
皇上听着君北耀的声音,嘴角终是扬起一抹苦笑。看来他又猜错了一次……“知道是谁将你送到我手里的了吧?你也可以瞑目了!”
沈凤洹手中的刀没有因君北耀的出现而停止,反而手起刀落利索的隔断了皇上的头颅。当君北耀从人群间跑来,落在他脚边的只剩下皇上一颗血淋漓的脑袋而已……“谁允许你这么做的!”
沈凤洹见皇上已死,只爽声大笑道:“君暮临,我沈凤洹的仇终于报了!哈哈……”“你到底是谁!”
君北耀手中的剑直指沈凤洹的肩头,只要再偏一点,就能直接刺中他的心窝。沈凤洹看着满面寒色的君北耀,只忍不住冷笑连连:“想知道我是谁?不如去问你母妃好了!”
几乎是在沈凤洹话音落地的瞬间,他人便直接撞入君北耀的剑刃中。当他口中鲜血喷涌的时候,还不忘对君北耀笑道:“哈哈……弑君杀父,你果然是他的亲儿子……”君北耀怒火冲天的将他一脚踹至一旁,当即连挥数剑,而后才泄愤似的喊道:“给我将他碎尸万段!”
就在君北耀以为这一切都将结束之时,禁军突然不知从哪里冲了出来……“怎么回事?”
“耀王忤逆叛乱,弑君杀父。拿下!”
禁军首领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君北耀只当即摸不清头脑起来。他是怎么回事?外面的禁军根本不给君北耀任何一点缓和的机会,只听阵阵打斗声此起彼伏。君北耀所带的侍卫和沈凤洹带领的那些所谓的难民,联合起来也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战败不过是朝夕间的事情……君北耀眼看着自己的人一点点被禁军消灭包围终是忍不住冲出殿外对禁军首领怒道:“你为何出尔反尔!”
“君北耀,你叛乱逼宫,刺杀皇上,罪该至死!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
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脱离了君北耀的掌控。他虽然打定了逼宫的主意,但却从未想过要伤皇上分毫。只不过是想将其逼退位,奉为太上皇颐养天年就是。可是如今突然蹦出来的沈凤洹,打破了他所有的计划。甚至现在禁军首领的出现,都是计划之外的……君北耀想不通这一切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甚至他都不知道这个沈凤洹到底是何来历。君北耀知道,他这一次彻底的败了,甚至再无余地……“都住手!”
君北耀一声令下,众人皆是暂时停手。只见他率先扔下了手中的长剑,满面凄哀之色的平静说道:“我认罪伏法。”
“拿下!”
禁军首领一声令下,禁军当即冲上前去将君北耀给押了过来。君北耀带领的众人见此,也只能悉数投降作罢。一场声势浩大的宫变,终已禁军擒获君北耀,镇压叛军为结局而告一段落。但是皇上驾崩的消息却还是引起满朝震荡……太后亲自请出秦老首辅,连同暂理朝政,只待君北宸回都,就由他这个储君继承皇位。因为君北耀造反谋逆,顾国公府与淑妃一干人等全都被关押至天牢中。唯有顾千羽一人,因是永安公主头衔,又是未来北凉王妃而逃过一劫。但也被太后暂扣压在皇宫当中,只待北凉王迎娶之日,再将其送至北凉。并勒令其此生永不得再入东周之境。太后凌厉的当政手腕,不过两日便将动荡的朝局稳定下来。只是此时却传来了西夏入侵的军报……“这个逆子,竟然勾结西夏来犯,真是其心当诛!”
太后在收到军报的瞬间便气得忍不住咒骂起来。秦老首辅再看过军报之后,双眉也不禁紧蹙起来。“西夏来犯,只怕北凉也不会太过安宁,实在不得不防。老臣以为,可以命蓝将军亲自带兵出征西夏,待太子殿下归来,再对北凉另做打算。”
“哀家就怕这军报已经不知被耽搁了多久。蓝将军此时远征,只怕是要来不及的。”
秦老首辅也明白太后的担忧,但是此时放眼整个朝堂,除了蓝将军也无人更适合领兵出征。就算穆府有穆凡坐镇,但他此时镇守北疆,抵御北凉,若是他一走,只怕北线也会打乱。到时候更是腹背受敌。就在秦老首辅陷入沉默时,太后终是开口说道:“传令给太子,让他调动西南军平乱!”
秦老首辅也知道君北宸手下的西南军是压制西夏最为有效的军队,更是距离西境最近的大军。可是如今皇上刚刚驾崩,本就朝局不稳,若是君北宸迟迟不回都继位,恐会再生变故。到时候可就未必是他们这两个老骨头能够压得住场面的了……“西南军素来只认太子殿下一人之令,如今太子殿下若是御驾亲征,只怕都城这边会不安宁。”
“秦老首辅说的,哀家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国之不国,哪里还有什么内政可言。如若当真有人胆敢借此时机谋权篡位。那哀家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给太子守住这朝堂!”
“秦氏誓死保卫皇命!”
秦老首辅听闻太后所言,当即回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