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五千两?”
婆媳俩张大嘴,压根没法出声了,这数字要吓死人了啊!有钱人的钱,是拿纸画出来的么?不就是个女人吗?他们咋就舍得花这么多的钱!秦大海摇头道:“何止,知府洪大人家的小公子,也让人递了话过来,月底他就要见人!”
“钱多钱少咱们家说了算,可人他必须得见着!”
“知府家的小公子?”
秦老太脑子没法转动了,她...她这辈子,居然还能跟知府做亲家?与一家人喜气不同的是,二房的吴氏,也就是秦觅的生母,却是一脸苦色。她低着头,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嗫嚅许久终于鼓足勇气抬头道:“娘,大哥,四丫...她已经成亲了!这样...会不会.....不好?”
她话音一落,坐在她身旁的秦家老二秦大山,抓起她的头发就是一巴掌,而后又是一脚踹在吴氏的腹部。吴氏砰的一声撞在了门后柱子上,抱着肚子蜷缩在地上,疼的脸色发白,却咬紧牙关不敢发出一丝声响。张氏看了眼吴氏,带着几分看好戏的兴致道:“好了,二弟,那怎么着也是弟妹身上掉下来的肉,当娘的难免多心疼了一些,你消消气,快别惹得咱娘不高兴了!”
秦大山闻言越发恼怒,上前又是两脚踹在吴氏胸腹之间:“你生了那么个祸害玩意儿,居然还有脸心疼她?”
“我倒了八辈子血霉,才会娶了你这么个贱人,生出那祸水,害的阿娘一把年纪,还被她祸害!”
吴氏再也承受不住,身子抖动两下昏死了过去。“娘,娘!”
刚回娘家的秦小麦,进门就见吴氏趴在地上,脸色惨白生死不知。秦小麦想说给她娘叫个大夫,可看了眼屋里众人的脸色,又默默咽了回去,半拖半搂的带着她娘出了堂屋。秦大海这才不轻不重道:“好了,老二,这会就算打死了她又能如何?”
“有这功夫,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咋办吧!”
秦大山一听秦大海的话,当即坐了回去,再不敢吭半句声。吴氏这一打岔,将秦老太先前的喜悦浇灭了几分。秦老太摸着椅子扶手,脸上慢慢有了怨毒之色:“伯府既是把她送了回来,那就生是我秦家的人,死是我秦家的鬼。”
“她惹出这么多的祸事,卖了她也算还清咱们家的债,说破了天这银子也得是咱秦家的。”
“老大家的,你回娘家把兄弟外甥都喊来,我就不信了,还拿那死丫头没法子了!”
秦大海手撑着额头有些烦躁:“可玄真子那个死老头不肯放人,咱们要是跟他硬来,只怕会惹出祸事来!”
秦老太却是笑了:“放心,那死老道都走了好些天了,估计观里那几个都快饿死了!”
张氏闻言一喜:“玄真子走了?咋没听人说起过呢?”
秦老太不屑道:“我也是前几天听罗氏说的,那死丫头还以为找了个靠山,她不晓得,那死老头最不是个东西了!”
张氏一拍巴掌:“这可真真是瞌睡遇到枕头,再好不过了,我这便回家叫人去!”
张氏急匆匆的出门走了,生怕晚一步银子就飞了。秦老太见张氏离开,又想起一事来:“大海,张员外不肯收回银子,非得要人,这可咋整?”
秦大海眼里闪过一丝阴冷:“不急,只要办成了这事,张员外那儿压根不叫事!”
若是能攀附上知府公子,区区一个张员外又算得了什么!秦大海心里盘算着抓回秦觅之后的事情,对秦大山道:“你留小麦多住几日,让她顺道照顾一下弟妹,等这事了结之后再回去!”
银子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有人嫌多呢!秦觅没再继续上山砍树,秦家人多势众,几棵树肯定是挡不住的,她去山里抓了几条毒蛇。可惜这深秋时节,蛇虫渐渐安眠,没能如愿抓到太多。她将毒蛇藏好,又砸了些尖锐的瓦砾石子,准备到时候做弹丸用。做完这一切,她不死心的又去空间里看了看,那储藏室的电子屏依然没有动静。实力不济,偏偏有提升药物而不能使用,这让秦觅觉都睡不好,做梦都梦见秦家人来抓她。“秦四丫,你个丧尽天良、不守妇道的东西,把我老秦家的脸都丢光了,还不给我滚回家去。”
秦老太那刻薄的骂声,似乎已经穿透梦境,让秦觅忍不住皱眉。小豆丁轻轻推了推秦觅:“娘亲,山下好像有人在叫骂!”
小糖宝懵懵的睁开眼,一听哥哥这话,顿时搂紧了秦觅的脖子:“娘亲,是不是坏人来了?”
秦觅侧耳听了听,果然是秦家人来了。秦觅翻身下床,将两个孩子抱进薛故房里,“你今儿个看着孩子!”
小豆丁拉着她的袖子担心道:“娘亲?”
秦觅弯腰对上他的眼睛:“儿子,若娘今日能活,咱们便做一辈子母子,若不能,以后你多多争气,护着你妹妹一些!”
她说完这些抬头看了眼薛故,他这个人再冷漠,应该不会看着自己儿女饿死不管吧!薛故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对两个啜泣的孩子道:“闭嘴!”
不过十几日的工夫,他可不信,这个女人能跟两孩子真处出什么母子感情来,这是故意拿孩子来刺激他,掂量着他会不会出手相助吧!薛故心中冷笑,他这短短半生,被太多的人背叛伤害,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半途而来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