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之事,怔愣过后赶忙扯出一抹笑容:“怎会不高兴,都一个地方乡里乡亲的,高兴都来不及呢!”
“就是咱这院里太过寒酸,你要是不嫌弃,就快进来坐坐吧!”
赵彦之上前,就见莲月心带着个丫鬟,站在门口笑盈盈与赵母说话。他眉头一紧:“莲姑娘,你下个月就要入宁王府了,这个时候过来看我们,怕是不大合适吧!”
尤其是他们曾经还有婚约,通州距离盛京虽说有千里路,可在这些贵人眼里,只要他们想查,就没什么秘密查不出来的。莲月心神情一黯:“赵大哥,这是对我心有芥蒂么?”
赵母的关注点不在于此,她惊奇道:“阿月,你要入王府做王妃了?天爷,这可真是老秦家祖上冒了青烟,居然出了个王妃!”
莲月心听她提起秦家,脸上笑容一僵。赵母这才后知后觉想起,莲月心回了自己家,早已不是秦家人了,她一时有些尴尬。“阿月,哦不,是王妃娘娘,快请进来坐!”
赵母局促请莲月心进院里。从听到莲月心将会是宁王妃的那一刻起,也不知为何,她就觉得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赵彦之将母亲拉到一边:“娘,你忙去吧,我来招呼莲姑娘!”
赵母想说,她一点都不忙,可一看儿子脸色不是很好,只得去了灶房烧水。莲月心见赵母不在,这才与赵彦之道:“赵大哥,为何现在见我如洪水猛兽了?”
赵彦之低眉道:“男女有别,何况你如今已然是王妃身份,再与我这般来往,传到他人耳中到底不好!”
莲月心见他一副与自己撇清的模样,心里很不舒服:“我听人说阿觅伤的极重,薛大公子还请了神医过去诊治,赵大哥可有去看过她?”
赵彦之闻言抬头看了她一眼:“我与她本就不熟,何况她已为人妇,瓜田李下还是少走动的好!”
“是吗?”
莲月心轻声道:“去年,赵大哥大病一场,不是阿觅找了大夫替你看好的么?”
赵彦之淡淡道:“去年我是承了她的恩情,可该付她的诊金,我也不曾少半分,事后也曾带了谢礼登门拜访,于情于理我已经问心无愧了,就无须再多来往了!”
莲月心诧异看向他:“赵大哥竟是如此淡漠人情么?”
赵彦之声音微冷:“我出身卑微,全身上下唯有几分骨气,那等高门大户,不是我这样人可随意出入的,所以,还请姑娘以后也少来往才好!”
莲月心见他言语之间很是冷淡,实在坐不下去,只得起身离开。待出了门之后,连枝才愤愤道:“姑娘,您都是要入宁王府的人了,他便是陛下钦点的榜眼又如何,还不是低人一头,又何必受如此冷落!”
“闭嘴!”
莲月心不悦道:“这些事不是你能懂的!”
院里,赵母也在说赵彦之:“方才你不是还说,像咱们这样的人家,没有根基没人照应艰难的很。”
“阿月与咱们都是通州过来的,她如今又嫁进了王府,那可是皇家的儿媳呢,你怎就不与她来往呢?”
赵彦之叹了口气,不得不与赵母说起宁王的混账二三事,免得赵母不知轻重,一头栽了进去。赵母听得咂舌:“这宁王怎的如此混账,可怜阿月这丫头,以后有的苦头吃了!”
赵彦之垂眸不置可否,莲月心可怜吗?若是从前,他或许会替她担忧,但如今他早已不是刚入盛京的毛头小子了,宫里的传闻或多或少也听了一些,知道这女子的本事。这宁王府旁人看来,是她委屈了,可到底真相如何,怕是很难说的清了。五月初八,宁王大婚。一大早,庆安伯府便宾客盈门,将整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各家贺喜的马车排的老长。秦觅站在好运楼二楼窗口,远远看着宁王接亲的队伍,从皇城方向一路过来。玉团儿恨恨道:“她倒是有福气的很,害了人还能做王妃,不都说陛下是明君吗,怎就不知这毒妇手段,还敢娶进门做儿媳?”
她自从知道,秦觅受伤之事,是莲月心和容华郡主搞鬼之后,她就对莲月心恨得不行。如果诅咒有用,她一定画个圈圈咒死她!苏琼娘扯了扯她:“你注意着些,今日宁王大婚,出来吃饭看热闹的宾客不少,小心隔墙有耳,叫人听见了可不是啥好事!”
秦觅冷笑,嫁入皇家就是好事吗?那可未见得,尤其还是嫁给了宁王这样的人。庆安伯府门前,莲家一众兄弟堵在大门口,对身着一身大红,骑着高头大马的宁王喊道:“王爷,娶我们莲家姑娘,可是要过关斩将的,不知宁王可有准备?”
宁王骑在马上冷哼一声,似笑非笑的眼神,居高临下睥睨着莲家众兄弟。莲家今日招呼客人的族亲,一看宁王这架势不对,赶忙拉了一众莲家子弟入内。“王爷器宇轩昂,与咱们王妃那是天作之合,寻常人家那些礼数,搁咱们这儿不免多余,就不弄那些瞎折腾的过场了!”
一众莲家子弟愤愤不已:“他是皇子又如何?今日这般轻慢我们家姊妹,以后谁还能看得上咱们家?”
招呼客人的族亲长辈很是心累,他们家这位姑奶奶和宁王是怎么回事,旁人或许不大清楚,他们自己人却是门清的。莲月心本来是给宁王做侧妃,还是庆安伯拉下一张老脸,去宫里一把鼻涕一把泪,找陛下求了这王妃旨意。不过是大家看在庆安伯的面上,睁着眼睛装糊涂罢了,哪里还敢拿捏作态为难人呢!等着出门的莲月心听着前院传来的动静,气得差点撕碎了帕子。、一旁的陪嫁嬷嬷小声提醒:“姑娘,且忍一忍吧,待入了王府,您是陛下亲口赐婚的王妃娘娘,谁个敢小瞧你半分!”
莲月心咬牙,她忍!不管如何,将来她是王妃,秦觅一个没入薛家族谱的女人,便是薛故看重她,见了她还不是得底一头。她想到这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重新调整了一下心情准备出嫁。然而,她高兴的太早了。她的新婚夜注定和旁人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