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脸微红:“哥哥疼我,王爷是他亲妹夫,自然不会给我没脸!”
宁王见她模样娇羞却不置可否,薛谨之那样的人,会为了这个养妹放弃废太子?他可不这么认为。而且,当初到底是谁将薛思塞进山洞里的,他至今没查出来。还有老三和容华是怎么回事,原本还打的很是火热,为何却突然没了动静。宁王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古怪,只是自己不知道。不但是他这么觉得,便是向来跋扈的容华郡主,也开始察觉不对了。府里奴仆对她敷衍的很,便是一直在她跟前伏低做小的钱妈妈,也像是变了个人,不但偷偷变卖她的首饰,还抢她的饭食,给她留些残羹剩饭。这要换从前,长公主早早就当着满府下人的面,将她给打杀了以儆效尤。可如今,她很难见到长公主一面,便是偶尔见到,她还没说两句话,长公主就不耐烦的离开了。她有一次忍无可忍对长公主吼道:“你还是不是我亲娘了?”
长公主冷冷看她:“你觉得呢?”
她那冰冷的眼神,让容华郡主心头涌上寒意,一阵恐慌席卷而来,不敢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了。她想进宫去找潘皇后问问,最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可结果,她连院门都出不去。这下,她是真的觉得不对劲儿了。司马仲宣来看她:“我替你选了个家风不错的人家,他家人口简单,父母都是淳善之人,你收敛着脾气一些,以后日子不会太难过!”
容华哭道:“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母亲怎么就突然不待见我了,我做错了什么?”
“明明受害的那个人是我呀,那贱.....秦氏如今还活蹦乱跳好好的,可我的脸被毁了,人也被毁了,母亲她怎的就不心疼心疼我呀!”
司马仲宣看着眼前这个女儿,心情很是复杂。这也是他的孩子,尽管她的来历很不光彩,可他不得不承认,她身上带着自己的血脉,他做不到放任不管。“你....母亲,她.....最近身体不好,你不要去惹她,需要什么与父亲说就是。”
容华就哭着与他道:“父亲,这些贱婢用着不好,我要全换掉,厨房也不好,他们不给我送吃食,还有....还有,我要进宫去见潘娘娘,我已经半年没见着她了!”
司马仲宣见她哭得难受,迟疑着便想应下,毕竟这孩子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吃过苦,突然被如此打击,定然会受不了。“你既是如此关心她,不如将她带回司马家养着如何?”
被人簇拥着的长公主进来朗声道。司马仲宣刚要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毕竟,容华的身世是禁忌,是可能会招来灭族之灾的,司马家的族长是知道的,他们是不会让容华踏进司马家的大门。不单是如此,司马仲宣与司马族长商议,想着要不要寻个由头将自己除族,哪里还敢招惹容华郡主。长公主瞥了眼父女二人:“你们若是想去司马家,本宫成全你们,驸马意下如何?”
司马仲宣神色痛苦:“嘉柔,容华她只是个孩子,你又何必......”“是啊!”
长公主加重语气讥讽道:“只是个孩子,可真是让人心疼呢!”
“容华,你告诉本宫,你是想嫁入魏王府,还是想嫁你父亲为你选的清流之家呢?”
“你若是中意你父亲所选之人,我便进宫求陛下,拒了你与魏王的婚事!”
司马仲宣目光便落在容华身上,期待她想法有所改变。容华踌躇片刻道:“母亲和皇舅舅都定好了婚事,如今再是反悔,未免让表哥没脸,潘娘娘素来疼我,如此也太过背信忘义了。”
长公主笑了:“你果真是个体贴的好孩子,知道怎么做选择,就如当年某些人一样!”
她笑得越发大声,最后竟是眼角都沁出了泪花。司马仲宣看向女儿的眼里满是失望:“魏王不是那般好相与的,你性子骄横,该是要低嫁才好!”
容华抿着唇,神色倔强道:“可父亲当年与母亲在一起之时,不也有人说母亲好杀戮,与父亲这样的文人不配,这么多年,不也过得挺好的吗?”
“可见这过日子,是两个人的事,并非外人所猜想的那般!”
长公主闻言敛了笑容:“是了,便是本宫公主之尊,也是配不上你父亲的,不然.......”她扫了司马仲宣一眼拂袖而去。容华越发不安:“父亲,到底出了什么事,母亲她为何.....”司马仲宣却是看着她,神情凝重道:“瑶儿,为父再问你一遍,你真要选择魏王么?”容华心烦意乱:“你们到底想作甚,都问几遍了,定下的婚事来回问,有意思吗?”
“我是你亲闺女,在你眼里,就那么不堪,连魏王都配不上吗?”
司马仲宣终于抑制不住对这个女儿的失望。他深吸一口气:“瑶儿,你将来会后悔的!”
容华冷哼:“你娶了母亲又何尝不曾后悔,可也没耽误你享受大驸马的尊荣!”
向来修养极好的司马仲宣,闻言差点吐出一口血来,他终于明白,有些孩子天生便是如此,怎么教也很难改变一二。眼见两人婚期被宸元帝屡屡提起,魏王也开始急躁不安。“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王忍不住质问潘皇后:“莫不是,你真要眼睁睁看我娶了她?”
“此事若是被人揭破,我还有什么颜面可以存于世间!”
潘皇后这些日子很是不好过,长公主隔三差五就要进宫来找她叙话,将她气得吐血才肯离开。偏生她还不敢让人知晓,太医只说让她放宽心,不要忧思过多,可这些事,是她能控制的吗?如今,刘瑜又被留在明月宫。宸元帝对这个大儿子,恨不得天天住在一起,生怕他没了。都说刘瑜命不久矣,可都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活得好好的,这让潘皇后有些提心吊胆,她总觉得有些事不受控制了。“我交代你办的事,你办的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