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薛子渡与莲玉成几人有过纷争?”
他转头问韩先生。韩先生脸色难看道:“是有过争执,学堂值守夫子以为,不过是孩童之间起了口角之争,分别罚了课业和书院洒扫之事,并不曾上报山长!”
山长叹了口气,看向秦觅的目光一时有些复杂。白马书院历经数百年,自然有一定底蕴和生存法则,来这里的都是天资聪颖的学子,又或是勋贵子弟,人一多这纷争矛盾定然不少,都是先生调解之后,各打五十大板以平息两方怨气。学子家里知道后,也只是暗自教育自家孩子,改天再携厚礼登门请罪,可从来没有那位家长,会这么大张旗鼓跑到书院来要个说法。山长郑重道:“薛夫人,是我等失职,以至于让学子如此顽劣,冒犯夫人之处,还请海涵!”
秦觅本来都做好要跟人吵架的准备了,见老头儿这么客气,怔愣之下,也跟着扬起笑脸。“山长客气了,书院是教书育人的地方,可孩子也不只是是书院的责任,家里也是耳濡目染的地方,一个孩子的成才,不光是先生们的谆谆教诲,还有家中父母兄长的言传身教。”
“加之孩子自我上进努力,三方合作才能养育出一个好的孩子嘛!”先前对她还有几分轻视之心的韩先生,瞬间对她大为改观:“难怪薛子渡如此出色,家中有薛大公子那样朗朗君子教导,夫人又是如此明大义之人,可见这都是父母教养的好了!”
“先生过奖!不过是为人父母应有本分!”
秦觅嘴上客气,心里却是不以为然。就薛故那心肝肺都黑掉的家伙,还朗朗君子?这老头儿对他隔着什么道德滤镜吧。双方就着孩子的教育问题,友好的交流一番,秦觅这才高高兴兴哼着小曲儿回家去。她是不知道,这会家门口已经闹翻天了。“秦氏,你给我出来!”
莲二夫人站在门口大喊:“你怎么教养的儿子,把我孙儿打成这个样子,竟然连赔礼道歉的礼数都没有,你们薛家的家教呢?”
沈夫人这会也过来了:“二夫人,您若是因着这事骂薛家,那可就不地道了!”
莲二夫人冷笑:“怎么?你两家有姻亲,你这会便要帮着她说话了?”
沈夫人的二女儿许了罗氏的亲儿子薛栋,两家已经议亲下定,定好腊月成婚,因而两家算是板上钉钉的亲戚了。因而,莲二夫人一说薛家,沈夫人就不大高兴这事。“莲二夫人说错了,我不是因为两家姻亲关系这么说,而是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薛家人,连族谱都没上,算什么薛家人。”
“夫人想说秦氏便说秦氏,没道理将薛家给扯进来!”
莲二夫人冷笑:“也是,我倒是忘记了,这还是个没上族谱的,说她是国公府薛家的人,简直是抬举她了!”“秦氏,你出来!你敢纵容儿子伤人,不敢出来承认吗?”
沈夫人也随她一起站在门口喊道:“秦氏,你个妖孽,给我出来!”
外面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附近几家邻居也跟着打开了门。玉团儿打开门大骂:“哪来的疯婆子,一大早堵人家门口乱叫,要饭就不能换条街去要吗?”
莲二夫人和沈夫人几时被人这般骂过,当即气得浑身发抖:“我不与你这等泼妇说话,叫秦氏出来!”
“莫不是自己作孽太多,不敢出来见人?”
秦觅从众人身后出来:“敢问我做啥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