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开始害怕。南越人不同其他地方,他们的婚姻是要在蛇神面前缔结,仪式完成之后,要取双方精血佐以南越人独有的药酒饮下,自此夫妻二人便成了真正的夫妻一体。若是有一方背叛,将要受到万蚁啃噬一般的痛楚。因而南越人多是走婚,很少有这般在蛇神跟前正儿八经缔结婚约的,背叛的痛苦,不是人轻易能承受的。江九儿拼命挣扎,她对这个酋长儿子一点感觉都没有,自然不想与他结下如此婚约。她身着南越人的喜服,被人下了药送到了蛇神跟前,眼看就要与酋长儿子立誓约了。就在她心急如焚之际,突然听到有人高声喊道:“酋长大人,不可啊!”
随着喊声人群之中挤出一人来,江九儿见到此人到来,顿时一脸喜色。邱铮?他怎么会在这里?酋长不满道:“邱大人,我尊你是天朝来的使者,可今日是我儿大婚,你随意破坏我儿喜事,不管是你们大雍朝还是我们南越,这事都不地道吧!”
邱铮抱拳一脸歉意道:“对不住老族长了,实在是事有紧急,我才不得不打断令郎的喜事。”
他说着便一手指着江九儿:“不瞒酋长大人,这女子是在下未过门的妻子,之前与我斗气,疑我在外有了人,这才赌气跟了过来!”
“不想,我一个没看住,竟是和少酋长闹出事来,真是罪过!”
酋长脸色阴沉道:“我儿看中的姑娘,你说是你心上人便是了?”
“邱大人,虽说你是天朝来的大人,那也不能随意哄骗我等吧?”
江九儿急忙道:“他说的当然是真的,邱大人是我未婚夫,要不是他在外勾搭了小妖精,我也不会跟过来的!”
她说着又破口大骂:“邱明循,你个混蛋!”
“你明知道我来这南越是为了你,还把我丢下不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她越骂越气最后忍不住哭了起来,一开始是装模作样假哭,后来一想起,若是这酋长拦着不放人,她莫不是真要嫁个土著,心里越发委屈,变成真哭了。邱铮从未见她如此哭泣,心顿时揪成一团。“酋长大人,我这未婚妻少时父母双亡,身世坎坷委屈,你有啥条件尽管开口,能不能别这么为难她了!”
酋长看着神台之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江九儿,又看了眼神情懊恼的邱铮。“她真是你未婚妻?”
邱铮肯定点头:“自然是不会错的,我与她打小一起长大,也算是青梅竹马,不信你问她,我所有过往她都知道的!”
台上的江九儿哭道:“阿铮,以后我再也不乱跑了!”
真是阴沟里翻船,想她江九儿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这南越也不是第一次来,没想到居然栽了。两人一唱一和,打消了酋长不少戒心。“既是你的未婚妻,我也不能强人所难,让邱大人夫妻分离,这事就此作罢好了!”
酋长下令放人,没想到,他儿子却不愿意。“阿爹,这女子我很喜欢,既是到我南越地盘上,又是被我亲手捉到,那就该是我的妻子才对!”
“我南越美人也不少,不如阿爹从族中挑选几个美人给他,如此,我娶了他的未婚妻,他带着美人回大雍朝,也算是公平!”
原本有些松动的酋长,一听儿子这话,也觉得很有道理。“邱大人,我送你几个美人,如此也算两国邦交,你觉得可好?”
邱铮还没回话。台上的江九儿就大喊道:“不!我们中原女子讲究从一而终,我既是与邱大人定了亲,若是让我嫁给旁人,那就是逼我去死!”
“酋长大人,你要是想害我,直接杀了我就是,没必要如此羞辱我!”
酋长自然也听说过大雍朝的规矩,见儿子又喜欢的很,一时有些踌躇不已。酋长儿子嗤了一声:“别说的那般深情,你们大雍朝的人我也算了解,女子多是十六七就成婚了。”
“你拖到这个年纪还未成婚,要么是邱大人不喜欢,要么就是你生了异心,本就形同陌路的人,何必装的这般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