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着那个,她自小养在膝下,对她疼爱至极的孩子。“你说什么?我偷生?”
容华壮着胆子吼道:“难道不是吗?莲府那个小贱人,就是阿娘你背着阿爹偷生的吧!”
她说完拉着司马仲宣的手道:“阿爹,阿娘她背着你偷生孩子,以后我们不要她了好不好?”
司马仲宣难以置信看向女儿;“你....你怎么会有如此想法,你阿娘待你那般好,你竟凭空诬陷于她。”
“司马瑶,你这心是怎么长的?”
明明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了,怎的还跟个懵童一般不懂事。容华见父亲责骂,不高兴吼道:“阿爹,你凶我作甚?明明是阿娘偷生孩子的!”
“你身为男人,便是休了她都是应该的,你还责骂我,真是好没道理!”
长公主怔怔看着容华,她从不知道,这个女儿竟是如此自私狠毒,丝毫不曾念及她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你还真是我的好女儿啊!”
司马仲宣上前扶住长公主:“殿下,你到底怎么了?”
长公主淡淡瞥了他一眼:“没什么,只是突然想通某些事而已!”
公主府发生的这些事,宫里的潘贵妃一无所知,却瞒不过一心向佛的慕容皇后。“娘娘,长公主让人去了通州!”
阿芙低声道。慕容皇后嗯了一声,对此并不意外。“阿羌回来了吗?”
阿芙眉头微蹙:“按说五日前就该到了,可到现在都不曾有消息,也不知是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可要让慕容英接应?”
慕容皇后搁下笔:“不用,阿羌与谨之做事都极为谨慎,没消息,可能是路上被什么其他事给耽误了。”
“不要过多做手脚,你去,找几个妥当的人,将潘贵妃那些事,给陈家露点风声!”
阿芙顿了一下:“娘娘,若是长公主知晓......”“她不会知道,我也不会给她知道的机会,便是她知道又如何?”
慕容皇后一派从容,重新打开一本佛经。前世,慕容家遇难,长公主虽是帮忙奔走,可当她知道,这背后之人是她的亲大哥宸元帝时,她沉默了!她在真相与阴暗,曾经挚友和亲大哥之间,选择了永远隐瞒。慕容皇后理解她所做选择,但同样也不会因为彼此之间的过往交情,就放过宸元帝。曾经伤害过慕容家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陈云珠最近可谓是风生水起,年少时爱慕的男人娶了她,进宫没多久就有了身孕,还将曾经的宠妃潘怜儿给踩了下去。随着魏国公的出征,她的地位越发稳固无可动摇,甚至连宸元帝的结发之妻慕容皇后都要退避一二,可见她的盛宠了。唯一叫人膈应的,约莫就是她如今还和潘贵妃同住一宫。她已经封妃,又有了皇子,以她的家族地位来说,完全可以单独住一个宫的,偏偏还和潘怜儿那个老女人挤在一处,叫人心里说不出的膈应。“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陈夫人带着陈大嫂进宫看望女儿,忍不住与女儿抱怨。“都是圣上亲封的妃子,韩淑妃、宋贤妃可以单独居一宫,为何我儿要和潘家那贱人住一处呢?”
陈云珠听母亲这么一说,本来心里就不舒服,一时间脸色更不好看了。“娘,眼下爹爹不是在征讨南越嘛,兵马粮草哪样不得要钱,国库吃紧,陛下一时没钱为我安置宫殿!”
陈夫人不满道:“省钱也不是这么个省法,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怀着陛下的龙子,凭啥宋贤妃和韩淑妃都能有单独宫殿,皇后娘娘更不必说了,到你这儿就该省了?”
陈云珠想起宸元帝对她的承诺,脸上就不由带出甜蜜笑容。“不是这样的,陛下说,他想要给我和孩儿最好的,若是现在就为我安排,必然会对爹爹还有我肚里孩儿招惹麻烦,不如待爹爹凯旋归来,陛下再为我另辟宫殿,如此才不算委屈了我!”
“而且,这也是我自己愿意的,陛下疼我,我也心疼陛下,自是不愿在这个节骨眼上,让他平添诸多烦心事!”
她那娇羞模样,叫陈大嫂忍不住打了寒颤。又不是什么小姑娘了,怎么还那么天真,相信男人的鬼话?宸元帝待她再好,还能有从前待慕容皇后好?陈夫人看女儿一副甜蜜娇羞的模样,不知为何,突然对魏国公的话有了几分理解。这样傻乎乎,一心相信男人的女儿,真的能在这宫里走长远吗?“可你这样和潘贵妃住一起不是个事啊,她怀着孩子,你也怀着孩子,万一她暗中害你可如何是好?”
“娘!”
陈云珠不悦道:“你怎就把女儿想得那么傻,上次潘怜儿想欺负我,不也没落到好么!”
“再说了,如今陛下的心,都在我身上,每次过来,都是陪着我,潘怜儿那里连看都不曾看一眼,这宫里,一个女人若是失去陛下的宠爱,日子是很难过的!”
陈夫人见女儿将宸元帝夸的天上地下少见深情,又见她气色极好,在宫里确实没叫人欺负,心中暂时安定了几分。“反正你自己在宫里多小心一些,这宫里不比家里,到处都是勾心斗角,防着一些总没坏处!”
“今日带你大嫂进宫,主要有件事要告诉你!”
陈夫人说到这里,就左右扫了一眼。陈云珠心领神会,赶忙将宫女太监都给清退。“娘,这么神神秘秘的,是有什么事啊?”
陈夫人靠近女儿压低声音道:“这几日,你大嫂娘家人打听到一个消息,事关潘贵妃,只是不知事情真假!”
陈云珠一听潘贵妃三个字,顿时来了兴致。“哦,莫不是潘家人,又在外闹出什么幺蛾子?”
陈夫人摇头,面有忐忑道:“这次有问题的不是潘家人,就是潘贵妃自己,这事有点大,为娘一时也有些摸不准,所以才和你大嫂借口进宫探望你,想跟你一起商量商量!”
陈云珠越发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母亲都不敢随意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