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什么,我刚才来找赵诚商量点事,出来的时候不小心绊倒了!爸我腿疼,一会儿还是坐您自行车回去吧!”
姜淼说道。她可不想把姜娇来给他送药的事告诉他。“嗯?小李门前怎么一股中药味?你身体不好?”
姜建国脚下踩的正是之前被姜淼拍到地上的药材。小李看了一眼旁边对他使眼色的姜淼,到底没把姜娇来过的事告诉他。“厂长,我肚子有些不舒服,已经好多了。”
“嗯,爱岗敬业是好事,可也要注意身体,行了,我先回去了,你收拾一下也该换班了!”
姜建国推着自行车走了。姜娇回了陈家,重新将药材包好,决定明天一并给爸爸送过去。这边的事处理好了,也该商量回运城的事。“三哥,等会儿我再帮你扎次针,喝完药好好休息,咱们明天……回家!”
经过这几天的治疗,姜鸿升的病情已经有了起色,脸上的气色也很不错,该回去了。“好,听你的!”
知道陈久归父子要跟姜娇去运城,孙老跟徐老他们赶过来。“我就知道姜丫头孝顺,早知道就认她当徒弟了,也省得便宜了你个老东西。”
徐老打趣道。“就你那手艺,不能吃不能喝的,学来有什么用?姜丫头这是慧眼识珠。”
陈久归跟着调侃道。这话说的姜娇非常好奇,“徐老,你到底有什么手艺?难道不仅仅是开古玩店?”
“你个丫头真是不识货,我老头子……”徐老感慨一声,有些说不下去。“这有什么不好意思,我来替你说。”
孙老接过话,替他说起来。“你徐爷爷可不简单,他一手雕刻的手艺,那是赫赫有名,他的爷爷跟祖爷爷都曾经是宫中制造司的人,可惜啊,当年徐老遭遇了迫害,险些害了一双眼睛,要不是……”孙老说不下去了。当年被害的何止是他们,连他们家不也是家破人亡,幸好他儿子还留了康儿这点血脉,而徐老家就……姜娇没想到徐老也有这样的经历,她还以为徐老只是因为儿子才会一蹶不振。提起当年的事,徐老眼眶泛红,泪花闪烁。沉默半响才端起酒杯,“行了不提了,咱们喝酒。”
等送走了徐老跟孙老他们,姜娇才找上姜鸿升。“三哥,只要加上锻炼,你的身体肯定会复原,那你想过将来要做点什么事吗?”
姜娇看出来,姜鸿升不喜欢整天闷在家里,他想要走出来。可闷在家里太久,他跟一般人很难交流,也错过了读书的年龄,安静的就像一幅水墨画,这样的他似乎干什么都很难。“我……其实也有想过,可我想做的事只怕根本就没用。”
就像徐老,他明明那么厉害还不是食不果腹。姜娇双眼一亮,有想做的事就好。“你想做什么?三哥不防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解答。”
抬头瞅瞅眼前的妹妹,姜鸿升心里热乎乎的,娇娇没觉得自己是废物,还想尽办法治好他的病,默默的帮助他,他不该将话憋在心里,该拿出来找她分享。“之前待在家里太无聊,我就喜欢拿着刀子刻东西,后来慢慢的就让大哥二哥帮我找木头,好看的石头,我就学着刻东西,渐渐就喜欢上了雕刻。”
说不清,他对雕刻是有一种莫名的情感。他一个在家孤单寂寞,二十几年的生命里,都是那些木头石头树根陪伴他,也是他所有情感的寄托,他热爱雕刻。“雕刻?”
姜娇看的出来,姜鸿升提到雕刻的时候,双眼都会发光。“三哥,雕刻会很辛苦,你不怕吃苦?”
姜娇再次询问。“开始我手上可能没力气,可我能够锻炼,只要给我时间,我不怕吃苦。”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姜娇倒是认真的思考起来。“三哥,你可真会挑选职业,放心,你既然想学我自然举双手赞成,今天咱们请来的徐老,刚才你也听见了,既然有现成的师父,不利用太可惜了!”
姜娇觉得她三哥真好。一身青隽无双的气质,对任何东西都不上心,单纯对雕刻热忱,这样心灵纯净,又不沾染任何杂质的心,不做雕刻真是太可惜了!现在刚恢复,雕刻这一行还看不出什么,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行哥,我明天就带你拜师去。”
她倒是觉得,或许徐老有三哥陪着,心情会好些。“娇娇,咱们就这么冒然的过去,徐老要是不想收徒,又因为你的缘故不好提出来怎么办?”
姜鸿升激动又忐忑,还有点小丧气。他什么都不会,手上也没多少力气,雕刻不是玩过家家,他这样只怕很难学会。“不怕,徐老如果不收你,那我就想办法让他收你,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姜娇道。她是有了一个想法,既然徐老有这样的能力,就算他被迫居住在这里,也应该会有几个相熟的人。找了这么多年的儿子,一直都没找到,或许不是徐老找不到,而是……玉瑶心里有了想法,次日天刚亮就去百货大楼买了好些东西提着往徐家去。“丫头,你这是……”徐老看着她提这么多东西十分诧异。这么多年,对他这种臭老九,周围的邻居都不喜欢他,恨不得躲的远远的,突然提着东西上门,只怕这丫头是别有所求。“徐老,今天来确实是有件事想求你!”
姜娇难得用如此郑重的语气开口,徐老诧异的看她一眼,跟着正色道:“什么事?”
“是这样,昨天我三哥听说了徐老当年是雕刻大师,而我三哥对雕刻又特别感兴趣,他的病情再过一段时间就彻底稳定了,他有意要跟着徐老学点手艺,不知徐老可愿收我三哥为徒?”
姜娇表明来意。徐老有几分迟疑。“姜丫头,当年我曾经立过誓言,这辈子若找不回我儿子,我再不会拿刻刀。”
姜娇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多少有些失落。若是其他的事,姜娇还有把握说服徐老,可事关他的儿子,她实在难以开口。旁边的姜鸿升反而一脸淡然,“徐老不用为难,我对雕刻虽然喜欢,却不会强人所难,更何况,徐老从来不欠我什么。”
纵然他遮掩的极好,姜娇还是看的出他的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