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沫了然,“看来是的。”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背影哀愁,“我该听你的话,不应该信霍祁琛,可惜为时已晚。”
背对着,看不清他的表情,他似乎啜了口茶,“我给你些钱,你替我转交给青樱。”
“为什么你自己不给?”
“送简总监一个人情。”
周良岐懒洋洋的倚在坐垫上,笑得漫不经心。简沫附身,发丝吹落,在他的鼻尖晃动。她说:“周总,你在讨好我啊。”
“一直都在。”
当天,她回到自己住的酒店里,被前台告知,有人给她升级了套房。高楼的落地窗前,简沫俯瞰夜色,她知道是周良岐做得。似乎他总是这么面面俱到,但是真的能信吗?她是个自私的人,在看清霍祁琛的真面目后,不会相信任何一个人。周良岐的钱到账时,她将青樱约出来,单刀直入,“我想你现在应该很缺钱,这是周良岐托我转交的,应该能解暂时的燃眉之急。”
青樱的状态不好,她缩在座椅上,眉目清淡,“挺多的,我不能拿。”
“大小姐还是有傲骨的嘛。但是我作为过来人劝你,你不拿,将会过得更难。”
青樱突然直视她,“简沫,昨晚霍大哥也给我打了一笔钱。”
骤然提到这个名字,简沫垂眸。“你知道,他们为什么帮我吗?”
她摇头。“因为,我父亲参与投资的那个项目,是他们共同的对手,没办法,他们只能选择牺牲一个微不足道的青家,所以,他们对我伸出援手,不过算是抚恤金罢了。”
青樱身上突然有了种千帆过尽的气质,她一个大小姐,一夜之间看透商界的真相,她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永远的朋友。简沫得知真相,张了张唇,难怪,周良岐不肯亲自来。“我不怪他们。”
青樱苦笑了一下,“简沫,有时候我还挺羡慕你的,至少你嫁给了一个很有能力的男人。”
羡慕吗?简沫沉默,她的生活也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美好。“对了,通知你一件事,我要结婚了,一周后办婚礼,你记得来。”
青樱云淡风轻丢下一句话,便拿起包离开了。简沫惊愕,结婚?一个星期后?这么快!“商业联姻,温家那位公子哥,一直对青樱有所图谋。”
周氏办公室里,周良岐弯腰,在画一副油画,专心致志。他们的消息还真是快,简沫没话讲,“哪个温家?”
“海城还有哪个温家?”
“……”她想起来了,是那个商业巨头温家,也是温媛的家族,那个让周良岐和霍祁琛左右为难的女人。“叫什么?”
周良岐直起腰来,“温家有两个孩子,他叫温秋实,是温媛的哥哥。”
简沫有所耳闻,但并不清楚。她再一次体会到,婚姻原来可以这么随便。“怎么样,下周跟我一同去吧。”
简沫有些不可思议,“你毁了人家的家庭,你还有脸去啊。”
周良岐一脸人畜无害,“不止我,霍祁琛也会去的,不能只骂我一个人。”
她没话讲。霍祁琛这些天都没有再出现,她刻意让自己不想起他,却始终是无孔不入。“那我以什么名义跟你一起去呢?”
简沫挤出笑容,她这几天其实一直在赌,赌周良岐会不会继续发照片给霍祁琛,她总觉得,他其实不算特别坏……周良岐拿着画笔的手一顿,认真想了想,“女友怎么样?”
简沫蹙眉,“你似乎很享受背德的禁.忌感。”
他笑,用画笔在她额头上点了一下,上面出现一个红痣。“霍祁琛的太太给我做女友,确实挺刺激。”
“……”这人简直疯了。有钱人的婚礼筹备很快,不到一周,整个海城都知道,青樱要和温秋实结婚了。周一,简沫和周良岐一起抵达酒店,这个地方她隐隐觉得有些眼熟,下了车扫视完才发现端倪,有些愣住。其实算是私宅,应该是温家的私人房产,如果不是特别大的事情不会轻易拿来使用。她总觉得熟悉,可又确定,自己没有来过。“发什么呆?”
周良岐今日一身蓝色西装,站在她身侧轻声问。她回过神来,“没有。”
不远处有车门开合的声音,是霍祁琛,他果然来了。西服剪裁合身,将他完美的身材勾勒出来,他在登记名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侧脸落入旁人眼里,那真是鬼斧神工的。简沫收回视线的时候,霍祁琛直起身刚好投来目光,淡淡漠漠的一眼,不置一词,径直走进。她同样没什么表情。谁又在乎谁呢。温秋实站在门口迎客,是个温文尔雅的男人,看起来很居家,一点也不像富二代。“良岐,哟,带女朋友来了。”
他伸出手。“你的人生大事,我自然要出席,怎么样,够重视吧。”
周良岐揽住简沫的肩头,“她还认识青樱呢。”
“哟。”
温秋实很惊讶,赶紧说:“原来是青樱的朋友,她现在还在化妆间,你可以去看看她。”
简沫颔首,余光看了眼里头的布置,是重视的,但并未看见长辈,似乎只有年轻人。走入的时候,她低声问:“你那个意难平,回来了吗?”
周良岐没正面回答,他加大力道,对一处的虎视眈眈挑眉示意。“怎么了,女朋友,吃醋啊?”
这人演上瘾了,简沫没好气瞪他一眼,扭头就走,说去洗手间。她先去了一趟洗手间,找这一趟路的时候费了一些时间,女厕和男厕相隔,简沫在这里看见熟悉的身影,说实话她几乎没有太大的意外。简沫不留痕迹的走近,收敛了神思,淡漠和霍祁琛对身而立。他两手插兜,亦是面无表情。此时没有旁人,简沫定下心神瞧他瞧的仔细了。他似乎疲惫了一些,这个时候的他更像是一个掌握着许多人的命脉和一代企业当家人的模样。此时她单枪匹马,身边没有人陪着,到底还是有些没底气,当下不愿意和他多谈,越过他就要走去。手腕被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