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心?城府?顺从?”
乔建国恍然大悟,突然想起女儿曾经说过的话。“闺女,这不就是你曾经说过的,在龙国想要办成大事的三大因素吗?”
乔姗姗点了点头,“所以老爸,咱们现在要等,耐心地等,老实地等,千万不能像刘永豪那样自作聪明。要不然结果就会像刘永豪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把好好的事情给办成坏事。”
这次回来的急,回来又这么忙,乔建国也没有多管刘永豪的事。“闺女,说起刘永豪,你认为这一次他还能起来吗?”
乔姗姗皱着小眉头,思考起来,乔建国也不打扰,赶紧给他倒了一碗茶,规矩地站在旁边,一副十足的女儿奴模样。乔姗姗想了很久,又是写又是划,又是自言自语,最后才道:“老爸,像蒋老生这种地位的人,是不会强行剥离什么的。他们做事,喜欢讲究徐徐图之,缓慢地来,尽可能以最小的代价,来达到最大的目的。我想刘永豪一时半会要倒不太可能,可今后要想起来,也不可能太容易。我认为不管这一次蒋老先生对你的考验结果如何想,他犹豫地这段时间内,都是咱们龙兴占领渝城市场的好机会。”
蓉城离绵洋近,凭借地理优势,乔建国有把握打赢这场仗,只要是渝城有把握了,他也不太在乎蒋老先生会怎么样了。“那就好。”
“不过蒋老先生敢争取还是要争取,明后天他要是来了,你千万不要让他知道你认识他。”
乔建国想了想,点了点头,赶紧出了门,刚到村口,赵小梦一脸大汗地跑了过来。“乔大老板,大事不好了,你快去拦住严局。”
“严局怎么了?”
“他要去市里找张秘书。”
乔建国虽然确定蒋老先生是在考验他,可他不能跟别人说。如果万一蒋老先生不来,严局将来势必会怪他,现在让他去这事就没有后患了。“找就找呗,有什么?”
赵小梦急得不行,“你傻呀,他去了你不去,那不就成了你在熬架子吗?”
乔建国一想,“糟了!他在哪里?”
“刚上车呢,快,骑着你的烂摩托,还有可能追得上。”
赵小梦说着把钥匙递了过来,乔建国骑上二手摩托,一路狂追,到了乡里通往市里的国道上,终于是追上了。“严局,你听我说,你不能去。”
乔建国跳下车,拦在了车子面前,严局红着脸在车上笑。“乔建国同志,我就是去打听一下,看把你急的,有什么事,上车来说。”
一时半会的,乔建国不知道怎么解释,可又不得不拦下严局,只好耍横的。“严局,你今天不答应我,我就睡在这里,你要是不顾及旧情,就从我身上压过去吧?”
这个年代车少路就窄,即便是通往市里的道,也只能让一辆汽车和摩托错车。乔建国往那一趟,整个路基本上就没法走了,严局只能下来,蹲在那苦笑。“你个该死的,今天想出什么幺蛾子。”
乔建国终于想到借口了,也坐了起来,嘿嘿笑道:“严局,我真没想出什么幺蛾子,我就是想着听领导的话,应该不会错的。”
“老乔呀,当年多亏你那一躺,我才能做到今天这个位置呀。”
多年后,已是一方真大佬的严局,在乔建国找他办事时这样说道。“这事让我受益一生,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为官之道,你现在有困难,我能不帮你吗?”
而现在,他也是顾及二人之间这份情谊,像个老大哥似的拉起了乔建国,二人又回到了村口。“既然不能去市里迎接,那村里也不必搞那么大了,免得大家说我劳民伤财。”
“还有你们,守在这里做什么,反正人也不会来了,各自回去睡大觉吧。”
回归回,可气还是要撒的,严局回到村里,便开始各种摆烂。让众人拆了村口欢迎横幅,下了值守村民,就躺在乔建国床上睡大觉。“兄弟,严局怎么说也是个局长,要不然咱们还是去市里打听打听吧?”
另一个大背头倒下了,宋仁贵这个大背头立时感同身受。“不行,市里去不得。”
“为什么?”
“直觉。”
“你又不是女人。”
“反正你信我就对了。”
宋仁贵当然相信自己的兄弟,要不是他,他现在哪里能把自己那瓜婆娘天天码到起。“可是兄弟,蒋老爷子可不是一般人,咱们现在什么都不做,你就不怕市委领导秋后算账吗?”
乔建国知道严局是在跟他置气,可他不能置气。“是该做点什么,但不能做老套的。”
“那要怎么做?”
乔建国坐在那,想着女儿所教,想着听来的前世种种,回头看看女儿,二人相视一笑。…“老首长,按照报纸上的行程上安排,咱们昨天就该离开绵洋了,现在回来,真没有问题吗?”
两天后,绵洋某乡场上,一个魁梧的年青人,十分担心地看着身边老者。老者气定神闲得多,厚厚的墨镜也遮不住他一身正气和英武身姿。“想当年,我和你爹杀进数十敌军,老子都没有怕过。现在面对的是咱们自己的百姓和人民,有什么好怕的?”
“可老首长…?”
“好了,我问你,那姓乔的小伙子,真没有来找过你?”
年青人一下被这事吸引住了,“老首长,我也奇怪呢,这人还真是稳得住,前前后后五天了,他真就在村里等着。”
“那那个姓严的副局呢?”
“他出去过一次,被乔建国给劝了回来。”
“嗯,一个老百姓的话他也能听,倒也还不错。”
“老首长,那要不要把他叫过来,你看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出个什么事,我怎么和我爸交代呀?”
老者虎眉一挑,“哼,这是龙国巴蜀的土地,我一个巴蜀人,怎么就叫人生地不熟了。走,先去乡上的罐头厂看看,我想亲自品尝一下这乔小子做出来的鹌鹑蛋。”
年青人知道老者性格洒脱,也没有办法,只能把手放进怀里,时刻保持着警惕,二人一起来到了厂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