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一十章宁语绵想通了,肯认错了“是因为你固执不肯听劝啊……”左敬说,“你面对自己的错误,你改过自新,行不行?”
宁语绵用力的咬着牙,口腔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她定定的看着左敬。“行不行?”
左敬又轻声问道,“你只需要做这一件事,认错。其他的,都交给我。”
宁语绵还是望着他。许久,她开口问了一句:“慕言深放了我,我获得自由之后,还能和你在一起吗?”
“语绵……”她暴躁的打断,只想要听结果:“你回答我能或者不能!”
“……不可能了。”
左敬说,“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宁语绵点点头:“好,我明白了。”
她脑海里,已经勾勒出重获新生后的生活了——她离开海城,她的母亲变成了秦丽,宁国洪失去了宁氏集团,没有身份没有钱财,秦丽终于可以上位了。宁国洪,秦丽还有她,变成了一家三口。过着穷苦,普通,受气,一眼望到头的日子。要是偶尔碰上了以前的老熟人,还要遭受嘲笑和白眼。这是骄傲的宁语绵能接受的吗?不。她就是死,也不要过那样的生活!但是,宁语绵嘴上却说道:“认错就认错吧。”
左敬一怔:“真的吗?你真的明白了?想通了?要认错了?”
他有些激动,手不自觉的用力,弄到了宁语绵手臂上的伤口,疼得她嘶了一声。左敬连忙松了手。“没事,不疼。”
“语绵,你真的……”“真的。”
宁语绵说,“阿敬,我也累了。”
她抬眼,望着左家的客厅,这个她生活了许多年的地方,她的第二个家。她期盼着成为这里真正的女主人,期待着结婚领证后,别人对她的称呼,从“宁小姐”变成“左太太”。宁语绵等啊等啊,却一直没等到这一天。也永远等不到了。她还失去了宁小姐这个身份。宁语绵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走动,抚摸着客厅的摆件。“我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坚守着什么。”
她说,“家没有了,爱情没有了,自由也没有了,我差点连命都没有了……还是要保住这条命的,阿敬,对不对?”
“对,语绵,不管怎么样,都要好好的活着。”
“是啊,活着,才有机会,才有希望,一切才有可能。死了,就真的没有都没有了。”
宁语绵自嘲的笑了,“我之前怎么没想通这一点呢?”
活着才能干很多事情啊。死……宁语绵想,自己要是就这么死了,连个垫背的都没有,太吃亏了。温念念已经清醒正常了。温尔晚的生活那么幸福美满,要什么有什么,高高在上富贵滔天,她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之前,她还能通过温念念,让温尔晚痛苦难过。现在呢,温尔晚完全是高枕无忧的状态了。不行,不能让她这么舒服的。宁语绵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但是因为她低着头,所以,没人看到。左敬更是没注意到,他没料到宁语绵突然想通了,十分意外。“语绵,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了!”
他欣喜的说道,“你还有家人,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路很长,慢慢走,不要把自己定格在二十多岁啊!”
宁语绵点点头,突然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似的,突然就不固执了,思想都给扭转过来了。“是啊阿敬,我见到了我的亲生母亲,我一直喊爸爸的人,也确确实实是我的爸爸,我知道自己是谁,我不是一个孤儿,我比起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人,都要幸福得多。”
“对。”
左敬的表情十分欣慰,“你能这么想,就真的是太好了!”
这时,宁国洪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愁眉苦脸的:“左敬啊,你能不能帮帮忙,让他们对秦丽不要那么粗鲁?我一把老骨头,在旁边干着急,又帮不上忙。”
宁语绵主动接话道:“爸,让妈等一等我吧,她别闹,别打人咬人,保镖们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宁国洪正要点头,但是又想到什么,满脸错愕又惊讶的看着她。语绵总算又喊他爸了!而且,她还称呼秦丽为妈!她叫妈了!这是怎么回事?宁国洪看向左敬:“这这这……”“语绵想通了,”左敬说,“她肯认错悔改了。”
宁国洪激动无比,张着嘴,喜上眉梢:“是吗!太好了!”
他刚才就出去了这么一会儿,客厅里发生了什么?谁说了什么?刚才秦丽三两句话,一下子就掀起了腥风血雨,场面瞬间陷入混乱,宁国洪以为会大乱一场,没想到……平息了?怎么平息的?只见,宁语绵走到了慕言深和温尔晚面前。慕言深神色淡漠,锐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轻轻一扫又移开。温尔晚往后退了退。她从内心里觉得宁语绵这个女人很恐怖,不愿意靠近,只想拉远距离!下一秒,扑通一声,宁语绵跪在了地上。“对不起。”
她开始认错,“慕总,慕太太,因为我的自私和恶毒,给你们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让念念小姐中蛊不清醒。我帮着叶婉儿干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实在是大错特错,错得离谱。”
“我之前一直没有意识到,自己惹下了怎样的祸端……现在,经历这么多,我总算是想明白了。之前是我太糊涂,太一根筋,才会死不悔改,还跟你们对着干。”
“如今,在我爸妈的教诲之下,在左敬的不抛弃不放下之下,我想通了。”
“千错万错都是我不好,责任都在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求你们原谅我,只能磕头了。”
说完,宁语绵弯下身体,额头重重的磕在大理石地面上。“砰”的一声闷响,很重。听着都疼。这个头,宁语绵磕得过于实在!然而没想到的是,这还只是一个开始。宁语绵开始不停的磕头,一下比一下重,砰砰砰的一直响。很快,地面上开始出现鲜血。宁语绵的额头上更是鲜红一片,血肉模糊。她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依然一下一下的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