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齐妙妙喘着粗气,口含热血。一抬手,她用袖子把嘴角的殷红抹了个干干净净,绝不在福远山面前孱孱弱弱。“快请医师来!”
福远山高声道:“来人!”
“不用假惺惺的了。”
齐妙妙冷笑一声,“你巴不得我死。把我绑来也只是为了给孩子喂奶罢了。”
“不是……”“那是什么?”
齐妙妙才不信他的甜言蜜语,“不是最近城中疫症频发,好些乳娘都回乡下去了,你没人用,哪里会想得起我?”
“的确是人手不够,可……”“我被你那嫡夫人打死,丢到乱葬岗去时你在哪儿?我独自产子血崩之时你在哪儿?你把孩子掳走,让生母与新生儿分开又是何等残忍,你知不知道?”
齐妙妙连环开炮,福远山百口莫辩。“妙儿你说得对。”
他叹气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我与你相遇得太晚。”
这什么跟什么?齐妙妙一个白眼,恶心他打感情牌,“谁想和你相遇?你在胡扯些什么?”
“唉……”福远山娓娓道来,“我与巧儿是指腹为婚。她生来就是做嫡夫人的命。而我与妙儿你……”“与我是什么?你说清楚!”
“是……一段孽缘!”
“所以我该死?孩子该没妈?”
“不,一切都是我的错。明知我朝规定贵族不得纳贱籍女子,可还是情不自禁……”福远山与原主的渊源齐妙妙还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你忘了?”
原来跟着家人从北方一路逃难南下的原主在路上卖身葬父,被福远山看中,带来了京城,藏在了城郊。“这么俗套的剧情?”
“可这就是事实。”
生逢乱世,这样的故事太常见了。不过福远山不知道的是,到胎儿四个月时原主因为心梗一个人在金屋的软榻上可怜地香消玉殒,宿主齐妙妙才通过系统穿越而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们“前一世”的羁绊……不管福远山记不记得,那些事是不是他做的,齐妙妙都要把一切记在他头上。“谁叫你和他长得一模一样?自认倒霉吧!”
齐妙妙冲口而出,福远山莫名其妙。“好了,不和你掰扯这些没用的了。”
齐妙妙只想见孩子,“把福禄寿喜抱来,让我瞧瞧!”
“福禄寿喜?”
“我给孩子取的名字。以前……是你取的,说这名字喜庆。”
“也好。就叫福禄寿喜吧。”
福远山转身对小厮说:“去,把孩儿们抱来给娘子喂奶。话说……”齐妙妙晓得他想问什么。这些日子没有亲喂孩子,她应该早就回奶了。可齐妙妙是何人?中医学博士!她自有良方留着孩子们的“口粮”。“不用了。”
一把尖锐的声音“闯”进门来。不见其人先闻其声,金巧儿的作风。“你还敢出现?”
天不遂人愿,眼瞧着与孩子们近在咫尺了,等来的却是金巧儿!“本夫人在此,何时轮到你个外室造次?”
金巧儿刚生产完三天,还在坐月子,甚至没有下地,可听闻福远山把齐妙妙找了回来,立马就杀了过来。“本夫人就是现成的乳娘,你这贱籍女子有多远滚多远!不然,小心本夫人的棍棒!”
金巧儿并不掩饰她杀人弃尸的恶行。“好!”
齐妙妙乐得轻松自在,“你要做便做。若福禄寿喜比你娃儿瘦,看我不闹到嫡公主那儿去!”
“嫡公主?”
金巧儿一个挑眉,问道:“此事和嫡公主有何关系?”
本来齐妙妙死而复生就让她够窝火的了,这会儿齐妙妙还把嫡公主给搬了出来,金巧儿顿觉不妙。“我已经是凤阳阁的大宫女了,直属于嫡公主,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齐妙妙把红姑的身份套在了自己身上。“哼!先唬住金巧儿与福远山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