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这边神游太虚,夏王那边也是沉默不语。所有人都等着他给商婳祎的豪言壮语一个“评语”。终于……“婳儿刚才说,寡人年富力强是国之大幸也。”
夏王沉吟片刻后出声了,“但寡人要说,国有婳儿如此储君,亦幸也!婳儿好!说得更好!”
夏王抬手用力鼓掌,极致赞赏,全场跟着轰动,掌声不断。所有人都被商婳祎的雄心壮志所打动,真心替她高兴、为她骄傲,好像夏国下一步就能一统九州,女王称帝了!“奏~~乐~~”大内掌控着夜宴的节奏,适时安排节目。于是锣鼓喧天,鼓乐齐鸣,轻歌曼舞,觥筹交错。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只有齐妙妙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眼前意气风发的商婳祎与闪现画面中狼狈的商婳祎简直天差地别!为什么最后会变成那样?齐妙妙想不通。更糟的是,画面“更新”了……齐妙妙看见商婳祎与那殉情的虞姬一般,英勇自刎。在狼烟四起、赤地千里的战场上,她悲壮殉国……会吗?齐妙妙希望不会。“妙妙为何不言不语?”
夏王注意到了齐妙妙与众人亢奋的情绪有所不同的落寞之情。“妙妙不高兴了?”
他又问。这话问得巧,既没问为什么不高兴,同时又精准地捕捉到了齐妙妙的情绪。齐妙妙不想掉进他问题的“陷阱”里,不想说自己是在为商婳祎成为储君而忧心忡忡。她把问题往自己身上揽。“回禀王上。奴婢天生反骨,别人高兴奴婢容易落寞,别人郁郁寡欢奴婢反而会搞气氛调动情绪。”
“哦?这样的性格当真有趣。不过,寡人封婳儿为世子,妙妙可有觉得不妥之处?”
“妥!妥得不能再妥了!简直完美!”
夏王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说:“你也太敷衍了。说真话!”
“说真心话可以。但王上得答应不可罚奴婢、不打奴婢,骂都不能骂。赐死就更不可以了。”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这还差不多。”
大内:“嗯?”
齐妙妙忙笑了笑。夏王她不杵,大内一挑白眉,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莫名其妙就发颤。“说啊,傻笑什么?”
夏王催了,“别总对着大内挤眉弄眼。”
“是。”
齐妙妙转而一本正经,“依奴婢浅见,嫡公主值得托付才是国之大幸。”
“如何说?”
“因为纵观整个夏王宫,奴婢掐指一算,除了嫡公主,不,除了世子,王上能托付的还能有谁呢?”
夏王沉默了,而大内,青筋暴跳。齐妙妙好死不死揭了夏王宫的疮疤!“奴婢失言,望王上海涵。”
齐妙妙屈膝道歉。可也只是说海涵,而不是“责罚”。“罢了。”
夏王挥了挥手,“你布菜吧,寡人饿了。”
“是。”
食不言寝不语,如此巨大的“盛宴”,席间居然只有餐具的碰撞声。人声、交谈声几乎没有,齐妙妙见识到了夏国贵族的教养。“父王!”
酒足饭饱之后,商婳祎说有事要奏。“何事?”
“回禀父王。儿臣今日被封世子乃人生最得意之事。可儿臣还想双喜临门!”
听到双喜临门四个字,齐妙妙心想坏了。被“立储”一折腾,她居然把那事给搞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