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车子上可真够暖和的啊!”
鼎胜男一上车就无不惊叹,一边大大方方地把斗篷衣给取了下来,搭在了手臂上。尔后她没忘恭敬地跪拜在马车上,向一身华服端坐在座椅上的商婳祎行礼。“民女拜见世子,世子万福金安。”
“起来吧。”
商婳祎随即向红姑示意,红姑立马把一碗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递给了鼎胜男。“这茶女子饮了好。”
红姑忙不迭地介绍,“女子喜热不喜凉。”
“是呢。”
鼎胜男一口饮下去,通体舒泰,冷冰冰的身子立马就暖和了起来。她不住赞叹,夸红姑手艺好,“要是民女的娘还在,想必到了冬日民女日日有这红糖姜茶喝。”
“你也没了母亲?”
商婳祎一时觉着与鼎胜男似乎惺惺相惜,“本宫亦然。”
“回世子。民女失去过两位母亲。一位在逃难途中不幸遇难,一位至今生死未卜。”
“两位母亲?”
商婳祎不解她所说为何意,便问:“可是一位亲娘一位养娘?”
“正是。”
“生死未卜的话那兴许还在这世上。”
“民女也是如此想。只是生母民女未曾见过。哪怕打照面也不认得。”
“哦?为何?”
商婳祎也不知自己生母长什么样儿,只见过画像,自觉自己与母亲有六七分像。她不免走神,像起齐妙妙来。毕竟见过齐妃的人都说她与齐妃神似,名字还类似。商婳祎一度猜测齐妙妙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妹,而齐妙妙比之她来更像母亲。不过,这只是一个猜测,甚至算得上胡思乱想,因此她一直放在心里,不敢公然宣之于口,连在夏王面前她都不曾提过一嘴。对于齐妙妙,夺走了宫羽的心,她本可以杀之而后快。奈何就是因为她那张脸,还有人人说的她的气质,与她母亲太像了,商婳祎一直留着她的命。最主要的是,她若杀了齐妙妙,宫羽必定憎恨她一辈子!这个险她不会冒!可宫羽在哪儿?商婳祎黯然神伤,一口茶入肚,烫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世子慢些,一直留着煨在炉子上,烫得很。”
“是呢是呢。民女之事劳世子费心了。不说也罢。”
“那你为何遣走那些侍卫?”
商婳祎又说:“没个人保护,这荒山野岭的可不敢独自一人在外头。”
鼎胜男却笑了,回说:“外头不还有世子的大内高手,隐在树间、山洞里,随时可出手。民女那些部下就没必要在此浪费体力了,因此被遣回客栈了。”
“你倒是眼神如炬。还能看到她们在何处。”
“不,民女并未看到。”
“哦?那如何知晓的?”
“一路上部下们与几位高手有过交谈。他们乃习武之人,有共同话题,民女便听了一耳朵。”
“哦?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商婳祎与鼎胜男正聊得兴起,哪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红姑掀开帘子一瞧,只见福远山抱着齐妙妙从远处奔赴过来,一脸急色。而后头跟着的是鼎胜男心心念念的那一人。鼎胜男见此连忙下车迎接,近身一问:“阿姐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