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说出的话足够让在马车上的每个人震惊的,也有点难以理解。红姑甚至说她是疯婆子,口出狂言。奈何当她看见福远山又一次扼了扼手腕,一副要对她兴师问罪的模样,便只嘟囔几句,转而在商婳祎的示意下安安静静打起了瞌睡。“哈~~欠~~”红姑一边打哈欠,一边说不困,说要陪着商婳祎熬夜。商婳祎则说:“我等说的你又听不懂,也没兴趣。何苦强撑?”
“老奴……”“到此为止,喊你睡就睡!姑姑是要违抗本宫的旨意不成?”
“老奴不敢。”
“姑姑睡好了待会儿天亮换那人赶马。”
“那人……”红姑当真是困糊涂了,不知商婳祎口中的“那人”是何方神圣。“民女现在就替了他来。”
鼎胜男起身,掀开帘子做到了前面,要替商忠勇赶马。商忠勇不依,两人来来回回拉扯了半天还没拉扯出个所以然来,干脆一起赶马了。冷风萧萧,雪花飘飘,原来车外的世界如此刺骨,难怪让人没有睡意。车厢被一个厚重的门帘以及一扇精致的小木门保护成了温室。齐妙妙说着说着话,想着想着宫羽已经靠在车上睡着了。福远山见此连忙与她并排坐,趁她熟睡把她靠在硬邦邦车厢上的脑袋扶到了自己肩头,单手搂着她让她有个温暖而柔软的“肉垫”。商婳祎见此嘴角上扬,冲福远山点了点头。福远山报以微笑回敬。他们之间的联盟似乎在谈笑风生与眼神交流中就达成了一致。只不过福远山有个条件。“何条件?”
商婳祎抬抬手,示意他畅所欲言,“舅父尽管提。”
此时红姑鼾声如雷,两人便用这震天响地的呼噜声作为掩饰,悄声说话。福远山捏着嗓子说:“不能伤害王上。最好还是让王上主动让……”他说得无比直白,商婳祎连忙抬手要他莫说话了,眼神里的意思似乎是——仔细隔墙有耳。等红姑的鼾声达到最高点时,商婳祎几乎是用唇语在说:“他是本宫的父亲,这点良知本宫还是有的。”
“那那名质子呢?”
“羽?怎么了?”
“世子当真不知他的去处?还是说他已经回国了?”
“舅父是因为妙妙娘子的原因才对羽身在何处感兴趣的吗?”
“是。”
“舅父想妙妙娘子回府,断了不切实际的念想?”
“世子都说是不切实际的了,自然是要断的。再者,世子不是一直中意于那个质子吗?本侯爷帮世子解决一个情敌于世子而言有百利而无一害啊!”
这话商婳祎没接,只微微一笑。宫羽的着落她还是没有透露。福远山见她讳莫如深的模样,猜测宫羽的去路她应当是心里有数的。如果宫羽能与商婳祎顺利成婚,那么齐妙妙也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这想法虽然有点儿下作,但为了一己之私,为了福禄寿喜,齐妙妙他志在必得。此刻美人在怀,与从前那些个日日夜夜一样,只是当下,在齐妙妙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之后,这样的亲密属实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