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将近一年,齐妙妙来到侯门前居然有了“近乡情怯”之感。福禄寿喜如何了?老太君会不会指责她如此久都不去看看她老人家?还有金巧儿会否当面为难?正在心中胡思乱想,福远山居然牵起她的手就往大宅走。守门的家丁见到她也是点头哈腰,一副讨好的模样。尽管这儿的老人人人都知道她不过是福远山的外室而已,但见到福远山对她特别,他们见风使舵,无不笑脸相迎。这其中齐妙妙还看到了那日用乱棍扑她之人,一个脑子发热就叫住了他。“小的不敢……”他扑通一下跪地求饶,“齐娘子莫怪!小的与齐娘子无仇无怨,一切不过是奉命为之,真不是小的,小的故意的……”说罢,齐妙妙看到他裤裆渗出水来,流了一地。原来是这人吓得撒尿撒了一地。“滚!”
福远山没好气地驱赶家丁,说看到他碍眼。齐妙妙拍了福远山一下,阻止道:“你大呼小叫的作甚?我牛妈妈都能原谅,他们一个奉命行事的人怎么你就要赶尽杀绝了?”
“赶尽杀绝?”
“不许辞退他,让他在侯府好好干下去。”
“本侯爷何时说过要赶走他了?”
“那就成。”
“可齐娘……”福远山不由得提醒道:"你的善心可能会有一天害了你。"“善心?”
齐妙妙笑道:“我可没有那么伟大。只不过求个公平而已。”
“公平?”
“譬如小家丁。他的确是打我的人,可也不是真正打我的人,所有的罪都要他去承受吗?那金巧儿呢?牛妈妈呢?侯爷说句公道话,小家丁是不是其中最无辜的?他不过是因为力气大,又年轻,才被选为动手的那个人而已。难道那些被砍头之人都要去找刽子手报仇吗?”
一番话说得福远山无言以对。在他心里,原本的齐妙妙算得上不善言辞。如今如此牙尖嘴利让他不免刮目相看。“好吧。本侯爷晓得了。”
福远山还是接受她的说法了,“无论如何本侯爷都是想齐娘你能保护好自己。”
“知道。”
两人说罢话,往堂屋走去,正巧在天井处愚见丫头们带着三个孩子在玩耍。见到福远山进门,她们纷纷行礼,却对齐妙妙一怔。“还不快叫夫人。”
“夫人……”丫头们还是不习惯齐妙妙的存在,全都生怯怯地望着她不知道如何说话。齐妙妙不在意。她的关注点全在孩子身上。“福禄寿喜……快来妈妈这儿……”她张开手臂,想和两个孩子拥抱,哪知福禄寿喜不识她是谁,全都扑到福远山怀里,亲切地叫爹爹。“爹爹,她是谁呀?”
他们问齐妙妙是谁。齐妙妙眼泪一下子就夺眼眶而出。“她是你们的娘啊!”
福远山连忙奋力地解释,“快去,快抱抱你们的娘。”
奈何孩儿们不动,齐妙妙主动,他们还步步后退,似乎很害怕她这个陌生人。“福如!福禄、寿喜。”
此时一把熟悉的声音从堂屋里传了出来,三个孩子争先恐后地叫着娘跑了进去。“什么?福禄寿喜把金巧儿当娘?这和认贼作父有什么区别?”
齐妙妙火冒三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