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莫名其妙,“额……我哪里聪明了?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定远侯府虽然算得上气派,但也差不多可以一眼望到头。这府中有几房,有多少人,齐妙妙心里没有精确的数字,但是记得大差不差。谁叫她总是过目不忘?“不好意思侯爷,我不是故意的。”
齐妙妙承认道:“账本是我不小心看到的,因为偏偏它被那毒妇放在了桌案上,我不想看,可它上面的字还是蹦到了我眼睛里,所以无意间记住了……”“齐娘看了人口交易的账本?”
府中人来来去去都有一笔明确的账,而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自然是握在一府大夫人手中。“当时……乱棍打死我那日……”齐妙妙说:“那毒妇就说过,府中的丫头、姨娘,甚至我这样与她井水不犯河水的外室她想打就打,想杀就杀,卖到青楼里当伎子也是常有的事儿。”
“巧儿身为嫡夫人的确有这个权利,律法上有写……”福远山再次握住了齐妙妙的手,恳切地说:“本侯爷知道梳头婢之事让齐娘想起了当时的自己。所以才愤愤不平。”
齐妙妙抽手,反捏住福远山带有胡渣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说:“侯爷给我听好了。我要恨一个人会直接和他或她对着干,摆明车马,不会委屈自己忍气吞声的。至于我会用阴招还是明计,这要看当时的情况。”
福远山微微一笑,喜欢她对他的脸进行搓揉捏打,越被蹂躏越喜欢,“齐娘大气,有什么从不藏着掖着。”
“侯爷是说我笨什么都露在脸上?”
齐妙妙摊手道:“我也知道这是个不好的毛病,应该喜怒不形于色才对。”
“倒也不必。于本侯爷而言,齐娘这样通透坦荡的女子更加迷人。”
“什么迷人,侯爷就是觉得这样的女子好拿捏而已。那些一肚子阴谋诡计的婆娘对付起来更操心吧?”
福远山:“……”“好了好了扯远了,说回正题。”
“齐娘尽管畅所欲言。”
“我当然想说什么说什么。至于侯爷听不听,信不信,我无所谓。毕竟,好言难劝想死的鬼。”
福远山:“……”“那个梳头婢呢我之所以一眼就记住了,原因有三。““哦?”
福远山没想到一个小小梳头婢居然牵扯起这么大的风波,而齐妙妙还早早注意到了,便催道:“齐娘速速说来听听为何。”
“一是因为在账本里她的名字叫做翠花,十分有时代特色,好记。”
“这名字如此恶俗,想来是买进府之时人牙子给随便取的。”
“非也。这就是她的本名,只不过刻意把姓抹去了。”
“啊?还有这事儿?”
福远山没想到梳头婢背后隐瞒的东西竟如此之复杂,“抹去姓氏是为何?”
“这个后面再说。其次是我瞅见她卖价昂贵。从这一点上来说,那毒妇替侯府大赚了一笔。”
“侯府难道缺这笔款子?”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就事论事。主要是卖得好。当然这个好要打引号。”
齐妙妙句句堵得福远山无话可说,“她的去往之地……”“青楼?”
“是。她不是被卖给人牙子再转手,而是被咱们的大夫人直接卖给了青楼,没有中间商赚差价。”
“岂有此理!巧儿身为侯府嫡夫人怎可和青楼人来往甚密!”
“这不是重点。侯爷可知青楼的名字?”
侯府中一个婢子的去留属于鸡毛蒜皮,福远山哪里会去过问?他摇了摇头,要齐妙妙明示。“胭脂阁。”
“胭脂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