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王和大内循声望去,只见太师一口老血吐在了胸口上。齐妙妙正手忙脚乱地用衣袖擦拭他嘴,奈何血太多了,弄得她浑身都是止也止不住。“太师!”
王妈妈发出凄厉的惨叫,想用手帮太师止血,可血是从太师的鼻与嘴中涌出,怎么可能堵得住?如若堵住,想必太师会因为污血而窒息身亡!“怎会如此?”
夏王急了,要大内把半死不活的医师抬来助齐妙妙一臂之力。“王上忘了?”
“忘了?”
“那受伤的医师已经和御医坊掌事一同被送进宫了。”
夏王这才想起来,为免耽误两人的治疗,他们与齐妙妙留下来给太师医治,另一队伍则带着两名医师先行回宫。“这可如何是好?”
夏王干脆自己跳上了车。“你下去!”
齐妙妙不喜欢“工作”时被打搅,况且马车车厢如此小,三个人在里头已经非常拥挤了。夏王又不是医师,跳上来简直是添乱,齐妙妙火腾地一下就上来了,不顾尊卑直接就撵他,话也不客气。“好好好,寡人下去,妙妙莫恼!”
夏王一反常态的没有动怒,更没有怪罪,反而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怯生生地下来车。下来他才发现他的华美龙袍上留下了一个红红的血掌印。那是刚才齐妙妙推他心口时印上去的。“王上,您没事吧?妙妙娘子她……”“无妨无妨。你莫怪罪她。她也是情急之下不得已而为之。且看太师还能不能救……”“太师啊!我的心肝脾肺肾啊!”
夏王话音未落就听到马车内的痛哭之声。他掀开车门帘子一看,只见太师鼓着双眼死不瞑目,而他全身几乎被污血所染,死状之惨不可名状!“妙妙……”齐妙妙瘫倒在了马车上,一脸的泪,却没有哭,眼神呆滞,嘴中在碎碎念着什么“是我害死了太师”这样的话……“妙妙……”夏王不敢上去,只能在门口劝她说:“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尽力了。”
可齐妙妙呆呆地望着太师的尸首,摆着头说:“不是,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救他,是我学艺不精还敢跟人动手……”“不是的。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才只能这么通气。怪只怪定远侯施暴才造成太师大出血!太师如此大的年纪就是御医坊掌事来也束手无策!妙妙不要再责怪自己了!”
夏王在尽力地劝,可任他的声音再大也敌不过王妈妈的哭声。“太师啊~~你要我下半辈子怎么办啊~~”相守相伴了这么久,原本以为两人会携手走完人生路,岂料太师遭逢不测。跟着王妈妈哀嚎的还有齐妙妙,自责、后悔、羞愧几乎将她淹没。她坐在马车上抱住双腿,埋首在腿间哀哀哭泣。夏王看劝不住,干脆不劝了,让她哭去。不让她把心中的郁结哭出来,恐怕会生病。只是太师这死得凄惨,不给世人一个交代,恐怕大臣们的上书都能把朝廷给淹没完了。“定远侯……”现在就是齐妙妙来求情也没办法让福远山逃脱罪责了。这还没算上那两名被福远山鞭笞的医师呢。福远山这回没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