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妙妙在夏王上朝没多久就换上了常服。“姐姐。”
紫鸢儿给她简单准备了行李,“只是一些衣裳鞋袜。至于银两,王上放在马车上了。”
“好,走吧。”
“姐姐不与王上打声招呼?”
“不必了。他知道。”
“可……”“没有可是,走吧。”
“是……”说罢,两人出了大殿来到了宫门口。一辆朴素无华的马车早早停留在一侧,候着它的主人了。“路途遥远,这是汗血马,王上特意留给姐姐的。”
马车朴素不打眼,但马这么好,齐妙妙皱了皱眉。“汗血马该给边关的将士,让我用是浪费了。”
“王上是爱极了姐姐。”
“爱也不能没有章法,换一匹。”
“啊?”
齐妙妙把马套子卸了下来,丢给紫鸢儿说:“牵回去,要他们给我找匹普通的。”
“姐姐……”“快去。时间不早了。”
“是……”没法,紫鸢儿牵着汗血宝马往马厩方向走去,留待齐妙妙一人在马车上。虽说这马车不够华贵,但是内部布置得却格外舒适。没有雕梁画栋的装饰,却有齐妙妙喜欢的粉色窗帘,上面绣着暗纹,是栀子花的图案。坐垫也足够松软,宽度刚好够娇小的她躺下。想来他是忧心她旅途疲惫,好让她可以躺在上头睡一觉。若是不躺着,看上去不长的座椅,环绕一圈,坐五六个人没问题。“知道我喜欢交朋友,免不了要载人。老头儿真是什么都考虑进去了。”
夏王实在太了解她了,齐妙妙会心一笑。她左翻翻、右瞧瞧,发现座椅下头有个大包袱。打开一看,全是自己平日里在大殿偷吃得最多的果脯、花糕、坚果一类的小零嘴。这仿佛他在说:“看吧,你爱吃什么寡人都晓得。特意为你准备好了。”
“可恶!”
毫无疑问,在他面前她没有任何秘密了,包括口味。除此,包袱里还有一个质朴的盒子,打开来,里面的东西却一点儿都不质朴。珠钗首饰、金银珠宝,数量不少。“这个老头儿!”
齐妙妙无奈一笑,“给这么多就不怕我被打劫啊!”
他还真想到了。为免她被打劫,包袱里还准备好几袋碎银子,给她露财时用。“藏哪里好呢?”
木盒子可不能就放在座椅暗箱里,万一遇到贼人,头一个就会去翻暗箱,等于白白送人了。齐妙妙伶俐,四处摸摸马车,果然被她摸到了“机关”——车顶“天花板”上多了个夹层,木盒子正好可以塞到夹层里。“就知道老头儿给了暗示,不怕我猜不到!”
夏王特意没用精美的宝盒,而是用了个毫不起眼的小木盒子,目的就是暗示齐妙妙,与马车顶一个材质做成的木盒可以塞进夹缝里。他惯爱玩这样的小把戏,出“考题”给齐妙妙做。“真是讨厌!”
路途遇匪几乎是肯定的,夏王也不介意这盒东西丢失,如果齐妙妙没有藏好的话。在他看来,能替她破财挡灾也是好的。当然,木盒子不会这么简单。在金银珠宝下面的隔层里还有玄机,齐妙妙找到封情书。全文就三个字——我等你。没有署名,只盖了红印,拿玉玺盖的。“疯了吧!”
齐妙妙哭笑不得,“把盖国家大事机密要件的玉玺盖这儿,老头儿真是……”她笑着笑着就哭了,好一阵说不出话。看着信上的三个字,书写得苍劲有力,她禁不住抬指,顺着笔画,像他握着她的手写字一样,在横竖撇捺上勾勒了一遍。昨夜,不,一个时辰前,他的手尚在她肌肤上“描绘”、“描摹”,此刻,她终归是形单影只了。他的腰牌没有问她要回。因为他知道这玩意儿至少在夏国境内能让她通行无阻,包括牢狱。齐妙妙噙着泪把腰牌挂在了腰间,摸了摸那个斗大的“商”字,若有所思。“父王把腰牌给你了?”
一把熟悉的声音突然而至,惊得齐妙妙抬起了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马车外那个气势汹汹的女子,什么话也说不出。“看来你与父王……动情了?”
商婳祎说着跳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