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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血伞(1 / 1)

第三次了......第一次,测试大殿,他轻轻碰了一下她的唇,让她来说,那不叫亲,顶多是无意碰了一下而已。第二次,在流云宫,温泉池中,她闯入他设下的阵法,中了他布置的毒,那一场缠·绵·激·战,让她开始对他避而远之。这一次,两两相对,忽然间发现,现在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唯一的唯一。吐气如兰,清润的香贝气息传入她的鼻端,她微微皱眉,有些不习惯这样的方式。庭院外,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凌天倾现身而来,追到这里,就不见了踪影,而雪无伤的气息,消失无踪。这里,已经是他第二次来了,对他来说,并不陌生。好几个庭院都连着,比邻而居,这是弟子们居住的地方。也不知是因为熟门熟路,还是因为惯性,他第一步踏进的是沐月舞的院子。房间内没有掌灯,周围很安静,这里,更安静。沐月舞和雪无伤两个人听着凌天倾的脚步,一步一步踏进这所房间,皆是静默不语。“扣扣扣——”敲门的声音,缓缓响起。就像是紧扣在沐月舞的心坎上,明明凌天倾的动作很轻,但她却觉得异常沉重。“下去!”

她瞪眼,横了雪无伤一眼,唇,无声的张开。雪无伤勾唇,摇了摇头,摆明了,就不下去。沐月舞顿时无语,这丫的又在关键时刻耍无赖。“沐月舞,睡了?”

凌天倾如水清凉的话,悠悠荡荡的响着。雪无伤冰冷的眉眼闪过一丝阴沉。沐月舞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脚朝他腰身踢下去,雪无伤手指轻勾,扣住沐月舞的后脑,身子朝里一侧,女·上·男·下。好霸气的姿势!沐月舞眉宇间浸上冷色,瞳眸微眯。雪无伤知道在老虎头上拔毛有危险,适可而止,“喏。”

他眼神瞟向门口,妖孽的眨了眨眼。沐月舞呼了一口气,好郁闷,此时,还不能对雪无伤动手。翻身下了床榻,她冷言冷语,“睡了。”

凌天倾:“.......”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仇人。“可否开下门,本座有事要问。”

“宗主,我现在不方便啊。”

沐月舞直接拒绝。“本座在这里等着就是,你穿衣服吧。”

沐月舞:“......”你妹的!凌天倾这个人真是......脑子一根筋。果然见里面悉悉索索的传来穿衣服的声音,凌天倾不动如山,在门口站着,像是在欣赏月色,不为所动。沐月舞可是拾掇了一盏茶的时间,期间,脱可衣服,又穿。看雪无伤脱了外套,身着中衣,在床榻上以十分舒适的姿势躺着,她登时汗颜了,怎么什么事都能跑到她的头上来。雪无伤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只觉得沐月舞可爱极了,这女人,怎么能这么善变?冰冷似雪是她,可爱如精灵也是她,能做到淡漠对人,也能做到杀人不眨眼,沐月舞,这世界有什么是你不能做和不敢做的?指尖颤了颤,雪无伤垂眸看去,发现他的手指,苍白的毫无血色,他凝眸,暗自叹息了一声。果然,血伞的事,对他来说,真是一种折磨,灵力大伤。沐月舞侧目看着他时,发现他的眼神,有些冷,更多的则是渐渐深邃的危险,一时间,她有些迷惘,雪无伤,在想什么?一盏茶过后,门打开了。沐月舞看着凌天倾,“宗主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凌天倾有几分好奇,“沐月舞,怎么今日对本宗主有这么大的敌意?”

沐月舞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道,“宗主,若有人扰了您的清梦,你还会笑呵呵的对那人说,扰的好,扰得妙,扰的真及时!还是心情非常不爽的想要破口大骂?”

“看你不像是破口大骂的女子,那是只有泼妇才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凌天倾语气很轻,非常正经,好像在教导沐月舞一件非常有哲理的事情。沐月舞笑笑,撩起自己胸前的一缕发丝,虽然她长得不美,这一动作做得也不优雅,可凌天倾怎么看,怎么觉得,她并非一个大家闺秀。“宗主,您看我像是泼妇么?您觉得不会发生的事,还是有可能发生的,说实话,我现在非常的想要破口大骂,心情超不好,可您是宗主,属下只是弟子,不敢骂。”

凌天倾脸色微变,神情不好看,她这么说,岂不是说他利用自己的身份,来以权谋私?想起正事,他敛回心神,径直说着,“今日你可是看见了什么异样的状况?”

“看见了。”

“在哪里?”

凌天倾眼神一亮。“梦里。”

凌天倾:“.......”“宗主,大晚上的您来到底想要干什么?麻烦您直说,你看看这天,都快亮了,您还让不让人睡了?”

沐月舞指了指头上的月亮,提醒着他时间点是多少。凌天倾朝里望了一眼,这么长时间,一直未曾见过沐月舞的姐姐,他倒是很好奇。想起今天宗内出现了雪无伤的气息,他一直放心不下这事,雪无伤,来天灵宗做什么?而他消失又去了哪里?目光落在沐月舞的身上,他抿着唇,暗暗思索着。沐月舞双手环胸,不动声色的倚在门边,正好挡住了凌天倾的视线,“宗主,弟子想要休息了。”

“可否进去喝杯茶?”

他问的轻松。沐月舞笑了一下,正想说不行,可又觉得不妥,这个凌天倾,她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果然不想什么来什么。“宝贝.......”里面,嗲声嗲气的音色,顺着夜风飘了出来。沐月舞扶额,这声音,雪无伤你是压的有多低?装的还挺纯。平时说话,可不是这样的。凌天倾看着沐月舞的举动,听着里面的呼唤,清心寡欲,完全不为所动。“宗主,我姐姐醒了,她平时睡觉挺沉的,怎么今天给醒了呢......”沐月舞嘀咕了一句,转身朝里就走。凌天倾面色有点不好看,她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来的不是时候,把她的姐姐给吵醒了么。.......没有沐月舞的邀请,他是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毕竟,这是女子住的地方。沐月舞进到屋里,发现雪无伤妖孽的看着她,她脸色一黑,声音仍旧非常的柔和,“姐姐,你看你的病才刚刚有些好转,怎么又把被子给踢了,当心再次感了风寒,就不好治了。”

说着她自然而然的将锦被给他朝上提了提,背对着门外的凌天倾,眼睛死死盯着雪无伤,“你最好安分点。”

无声的唇,轻轻张开。雪无伤一把握住了沐月舞的手,“宝贝,我好怕.......”雪无伤丫的还能装的再纯一点么?真是比女人,还要诱惑人的心灵啊。她慢慢抽出手,拍了拍雪无伤的手,笑的好不灿烂,“乖,我不会离开的,宗主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们要相信,宗主是一个好人。”

凌天倾在门外,刚想踏进房间的脚,陡然一顿,这话怎么听怎么觉得,他像是一个擅闯别人闺房的人。可今晚雪无伤的确出现了,难不保是藏在了这里,还有她的那个姐姐,这几天,可都没见着人影,真是让人怀疑.......雪无伤冲着她微微点了点下颚,沐月舞会意。替雪无伤盖好锦被,她缓步走向凌天倾,“宗主,来都来了,若是不让您喝杯茶,倒显得弟子小气了,请吧。”

凌天倾本来就想进去,如今沐月舞一邀请,他自然不客气,进了屋内,看到眼前的一切,他俊秀的眉,下意识的拧在一起。沐月舞就当看不见,径直坐在床榻上,守在了雪无伤的身边,“宗主,您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桌上有茶,您随便喝,恕我不能招待您了,姐姐她身体不好,我总不能放着她不管,去管您一个健康的人。”

凌天倾淡淡的嗯了一声,明明沐月舞的话,听起来十分的合理,可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表面上合情合理,实则有点嘲讽损人的意味,可让他找毛病,他又找不出来。“这里,怎么就一张床?”

地上有打地铺的痕迹,凌天倾一看雪无伤躺在床榻上,便猜出沐月舞是睡在地上的。“那张床,来的时候,已经坏掉了,没办法,只能打地铺了。”

她回答的自然,拿着湿毛巾,还不断地给雪无伤敷额头。凌天倾眸子眨了一下,看着她的举动,问道:“你姐姐她,得了什么病?本宗主正好会点医术,今日正好本宗主也来了,顺便瞧瞧吧。”

沐月舞心中微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原来宗主您会医术啊。”

“嗯。”

凌天倾说着,朝着沐月舞走来。雪无伤睁着美丽的大眼,看了凌天倾一眼,而后紧紧握着沐月舞的手,像极了娇弱的女子特别害怕陌生人的靠近。对凌天倾,也有着淡淡的惧意,好似他的身份,不该触碰她一个小弟子。一切景象,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和自然。沐月舞皱眉,目光冷冷的看向凌天倾,“宗主大人,您这是何意?明明已经看见我姐姐害怕成这个样子了,您还要步步欺近,宗主,若是我们犯了错,您自当明说就是,何必深更半夜到这里来,非要折磨我们姐妹二人?”

凌天倾目光如同最平静的湖面,他轻轻一笑,“本宗主没有这个意思。”

他站定,不后退,也不再前进,就这般停在了雪无伤和沐月舞的跟前。雪无伤一直伏在沐月舞的后背上,他垂着脑袋,任由发丝轻落。“宝贝,宝贝.......”他的声音柔和的能滴出水来,一个劲的唤着沐月舞,一口一个宝贝,要不是沐月舞定力够强,早就吐出来了,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雪无伤,你还真是能肉麻死人。抬头看着凌天倾,他到底是不是男人?面对如此一个大美人的柔声呼唤,他居然无动于衷,还是说雪无伤装的不够媚?“宝贝,我好怕啊......”雪无伤手臂一伸,扣住沐月舞的腰,身子朝着旁边微微一倾,肩头的衣衫缓缓滑落,香肩露出。凌天倾眸光一扫,朝后退了一小步,他别开眼,看向窗子。就在他侧过去的同时,雪无伤隐在衣被中的手,狠狠捏了沐月舞一把,沐月舞悴不及防,微微皱眉,雪无伤此时死死抱住沐月舞,前胸贴着她的前身,若不是下半身隔着锦被,只怕两个人,早已身子紧贴在一起了,密无间隙。她双眸凌厉的扫向雪无伤,该死的!他这是在干什么?“宝贝,我浑身好冷,好难受.......”沐月舞恨不得一巴掌拍飞雪无伤,偏偏这戏还得演。只得咬着牙,蹦出一句话,“宗主,您还是请回吧,我姐姐不喜欢陌生男人闯入。”

凌天倾转头看她,“别忘了,本宗主会医术.......”说着,他的一只手,正欲抓上雪无伤的手腕,轻纱滑落,白玉无瑕般的后背,就这般赤裸裸的呈现在了凌天倾的面前。凌天倾的手一顿,雪无伤突然转过头来,“宗主大人,劳烦......劳烦您了.....”一话还没有说完,他口中喷出大量的鲜血。沐月舞吓了一跳,雪无伤.......关键时刻掉链子?手臂上,覆上一只强有力的手,如同来自溺水之人,看到了浮木,生的希望,死死的抓着她,“宝贝......我要死了......”她揪心的心情,顿时全无——雪无伤,你演戏能不能别演这么血腥骇人的?害得她以为是真的.......“姐姐!”

一声嘶吼,她的声音尤为吓人,那嘹亮的音色,几乎覆盖了整个小院子。雪无伤晕倒在沐月舞的怀里,隐匿的嘴角轻轻朝上翘了起来,这声音,真的很大,震得耳朵疼。突如其来的状况,让凌天倾脸色大变,他一把握住雪无伤的手腕,把脉。...微弱的脉息,时而缓,时而急,这的确是感了风寒的症状。而且脉象,并没有男子的铿锵有力,反而有这女子那股阴柔的气息。把脉,是最好能分辨出男女之身的一个方法。“宗主大人。”

沐月舞死死看着凌天倾。凌天倾被她的眼神,看的心头颤了颤,“沐月舞,你干什么用这副眼神看着本宗主?”

“宗主大人,您是想让我姐妹二人死在您的面前,您才甘心吗?如果天灵宗不欢迎我们姐妹二人,我们走就是了,您何必这般煞费苦心的非要逼死我们?我姐姐的身体,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更不喜欢陌生男人的靠近,这些,我已经告诉过您了。您偏偏不听,还要执意妄为,如今姐姐危在旦夕,您让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宗主,是死是活,您给句话。”

沐月舞双眼红彤彤的,眼眶里噙着泪花儿,质问着凌天倾,一字一句,像是一把一把的刀子,刺进他的心坎上。摆明了在说,如今之所以变成这样的局面,全都是他执意妄为的结果。凌天倾收回手,第一次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好像是他估摸错了,原以为,雪无伤藏在这里的,甚至以为,是这两个人有问题,没想到,他的无心之举,居然令一个女子,这般生气和愤怒。“她没死。”

他淡淡的说了一句,就要扶起雪无伤。沐月舞挡在雪无伤的面前,伸出手警备的盯着凌天倾。凌天倾拧眉,沉了脸,“本宗主不会对你姐姐怎么样的。”

“那也请你离我姐姐远一点。”

沐月舞的气势实在不小,活脱脱一副护姐姐,护的不要命的样子。凌天倾无奈,只得收回了手,白色的袖袍微微一拂,一股柔和的力量打进雪无伤的身体里。沐月舞自然看得出来,凌天倾刚刚是在以自己的灵力给雪无伤驱除体内寒冰似的感觉,她现在抱着雪无伤,都能感觉到他浑身冰冷的气息,为了演戏,她只好冷声问道,“宗主,你又对我姐姐做了什么?”

凌天倾的力量不知道比她高出多少,雪无伤抵抗她的力量,是因为她力量不够触及他力量的高度,所以没有办法融合。但凌天倾的不一样,他的力量深厚,堪比雪无伤,两者结合,雪无伤的会好得更快。只是,她不知道,凌天倾和雪无伤,究竟谁比谁的实力强。“疗伤。风寒的事,多给她盖几层被子,待会本宗主会命人带药过来,你不必担心。还有床,也会搬张新的来。”

说罢,他转身就朝外走。演戏演到底,她低声道,“宗主大人,希望您对弟子刚才的言辞,不要放在心上,弟子也是一时心急姐姐的病情,才会如此。”

凌天倾转过头看她,“你姐姐倒是有一个好妹妹。”

直到感觉到没有了凌天倾的气息,她才翘起唇角,笑了笑。伸手拍了拍雪无伤,“喂,起来了。”

怀中的人,一时间没有反应——沐月舞笑容一僵,“喂,雪无伤,起来了,凌天倾已经走了。”

怀中的人,还是没有反应。沐月舞笑意敛尽,伸出的手,重重的拍了雪无伤一下,“喂,雪无伤,别玩了。”

她将雪无伤扶起来,惊觉,他脸色苍白的可以,刚才凌天倾不是给他补了一些力量么?怎么还会这样?他今天晚上不是恢复了力量么?难不成刚才他是强撑着的?“雪无伤,该死的,你刚才怎么不说你是强撑的?你不是告诉我,你很厉害的么,我给你说,你要是死了,就算是食言,就是说话不算数......”雪无伤悠然睁开眼睛,笑的好不魅惑,“我这可不算是食言吧?”

沐月舞倏然愣住了——整个人傻傻的看着雪无伤,前一刻的忧心忡忡,这一刻的安定心思,紧紧一瞬间,她尝到了从深渊爬上云端的感觉。雪无伤笑吟吟的看着她,妖孽的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月舞,回神了。”

下一刻,沐月舞紧紧揪住他的衣服,把他朝前一拽,怒火熊熊的眼睛对上笑意盎然的眸子,沐月舞咬牙切齿,“雪......”雪无伤指了指外面,她突然放了手,好不悠闲的蹦下床来。紧接着两个人敲门,她开门,“沐弟子,这是宗主吩咐要送来的被子和床,还有药。”

沐月舞不冷不热的嗯了一声,看着两个人将床摆好,而此时的雪无伤已经躺的比谁都舒服了。直到凌天倾派来的人离去,沐月舞脸上的笑意才消失了。雪无伤还在床榻上躺着,那架势,活脱脱一尊贵的王子,等着别人来侍候。沐月舞二话不说,拽了他身上的被子,没办法,雪无伤的身体还不怎么样,不能对他出气,只好对他的被子生气,不对,是她的被子,他现在躺的床,是她的!“起来!去那边去。”

雪无伤睁开眼睛,神色略显疲惫,“乖,宝贝别闹了,睡吧,时间不早了。”

沐月舞浑然不觉的,只觉得心里够憋气,今天晚上,雪无伤占足了便宜不说,还频频演戏来惹毛她,“不行,你给我起来!”

“月舞,你以前可是雷打不动的,怎么现在脾气变得这么火爆,跟个小辣椒一样。”

雪无伤打趣。沐月舞呼吸一窒,是啊,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不管别人做什么事,她都能做到无视,怎么在他面前,她老是恨得牙痒痒,气得抓狂,无奈,大笑,开心,生气,种种的一切,是她以前不曾轻易展露过的。她好像变得有些人情味了。腰间一紧,沐月舞将她拉到床上,顺势将她圈在怀里。“雪无伤,我告诉你,你再这样乱来,你就给我滚,老娘不稀罕你这样玩笑嘻嘻的样子。”

沐月舞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将心里的阴霾,一扫而空,挣扎着要坐起来。.....她讨厌他以这样的方式,一步一步引诱她,因为那会让她失控。可以说,她讨厌的是在雪无伤面前频频失控的自己。雪无伤手上力道渐渐重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月舞,好好睡吧。”

沐月舞抿着唇,想要说话,却在抬起眼睛的那一刹那,触及雪无伤褪尽血色的脸,她神色一顿,“雪无伤,昨天晚上,你怎么会吐血?而如今,本来好好的你,为何又变成了这幅样子?”

雪无伤像是有些累了,但还是笑了笑,感觉到她不再挣扎,他笑意更深,“月舞,记得你在流云宫,我的寝殿里看到的那把血红色的伞么?”

“嗯。”

“那把伞,以前是圣物,现在是........邪物。但凡是用血豢养的宝贝,时间长了,沾染了更多的血腥,便会改变自身的本质。那把伞自我小时候便有了,已经有好多年了。我的体质特殊,一旦到达某一阶段的灵力,天上便会自降雷劫,师父为我算过,我一身最多可经历三次劫期,第一次是三雷之劫,接下来便是六雷之劫,九雷之劫。在劫期到来之前,我的灵力,会倒退,而且,不能见阳光,不能见鲜亮的颜色。当年我还小,师父便告知我,一旦我的灵力到达尊阶之境巅峰,也就是九级灵力,便会经历第一次的劫期,第二次历劫会是在十二级的圣阶之境巅峰经历。师父唯恐我挺不过去,便给我找了一样宝物,血伞。血伞能够储蓄我的一些力量,但前提是必须用我的血。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为历劫做准备,师父说,第一次挺不过去,我就会魂飞湮灭,所以,第一次,很重要。一直以来,我不断的研究血伞,这些年来,师父更是为了让我有能力接受劫期,一直在买佣兵、杀手,追杀我。灵力进步快的同时,心神耗费也快,所以在受伤之后,我会将血滴在血伞上面,为自己疗伤。时间长了,血伞吸收我的血多了,便成了嗜血之物,圣气被血腥冲散的越来越淡,邪气越来越重。”

他幽幽说着,就像是在说一个故事,而故事里的主角,是他。他没有说,其实血伞之所以这么快变成邪物,是因为他上一次在长老会中心的阁楼中,在血伞里,灌输了大量的血。那一次,是血伞性质的一个转变,那么多的血,相当于他这么多年来加起来的量。以往都是一滴,两滴,三滴.......那一次,却是浑身精血,果然是不顾任何后果,也要救了沐月舞。沐月舞有些听不明白,“那跟你昨夜的变化有何关系?”

“血伞,我本交给了青羽枫保管,其实那把伞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只是毕竟经过我的血豢养了这么多年,所以,从根本上,那把伞上有了我的血。那些血,犹如我身体里的一部分,若是有心之人知道那把伞上有我的血……__________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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