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她打不过他,真想一巴掌拍死夏轻歌。夏轻歌一头雾水,一把扯住怒气冲冲转身要走的巫月,“巫月,你这话什么意思?”
傍晚去沉香水榭的时候,巫月对他还不是这态度,怎么这会就像是见了仇人一样?“是不是玉柔公主和你说什么了?你不要相信她说的话。”
巫月还未开口,一抹幽黑的长鞭已如灵蛇一般朝夏轻歌拉着巫月手臂的手咬去。夏轻歌扯着巫月身形不动,脚下却迅速向后滑去,继而“啪!”
的鞭声在空中炸响。“放开我!”
巫月手臂一压一扬,挣脱夏轻歌的手,恨恨望了一眼忽然间又掐在一起的两人,没好气道,“打吧打吧,打死一个少一个!”
“巫月!”
察觉出巫月情绪的不对,夜锦衣手腕一动,长鞭倏的收回,“你受伤了?”
“我是死是活与王爷有半毛钱,啊呸,半个铜字的关系?”
巫月火气上涌,理智全失道,“王爷有这功夫,还是好好看看你身后的白莲花吧?那小可怜样,真是比起雨薇郡主都分毫不差!”
受伤?她先是差点被陈奕彤关进冰库冻死,后来又差点被郭权放火给烧死?短短半个时辰就给她来了个冰火两重天。我去!她不就想活着吗?招谁惹谁了,怎么一个个都想弄死她啊?还有夜锦衣这混蛋,平日里对她嘘寒问暖,她以为他对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真心吧?可今日倒好,她死了,他怕都不知道吧?而她,竟然还在快要死的时候想他?巫月此刻也分不清她是更气夜锦衣,还是更恼自己。“巫月,”见夜锦衣同样吃瘪,夏轻歌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狭长的眸子中却疑惑更甚,“究竟出什么事了?”
“出什么事了?”
巫月毫不客气的将火力又瞄准了夏轻歌,“就算出什么事也和你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夏统领,拜托,我们八字不合,下一次,啊呸,就没有下一次,以后,有多远,我躲你多远,行吗?”
陈奕彤因她与夜锦衣的关系不爽她,她认!毕竟,她睡了夜锦衣,虽然这个睡字很单纯。但夏轻歌,她与他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过来,就为了一只破鹦鹉,夜玉柔就想弄死她,她怎么比窦娥还冤呢?越想,巫月的火气越大,又狠狠瞪了两人一眼,转身气呼呼而去。她还有工夫与他们两个掰扯这些?一会陈奕彤从冰库里被救出来,肯定还要告她的状,到时她一定打死都不能承认。夏轻歌望着那怒气冲冲的背影,狭长的眸子深了深,又转眸瞥了眼夜锦衣身后面色不佳的白怜儿,唇角勾起一抹轻嘲看向夜锦衣道,“王爷这朝三暮四的习惯,不好。”
说罢,不待夜锦衣色变,他身形一动,已然追着巫月而去。夜锦衣幽深的眸中有厉色闪过,“怜儿,本王先行一步。”
话音落,夜锦衣的身影已然不见。如银的月色下,暗影闪过,一抹绛紫色的人影在一处僻静阁楼的阴影处显身,咬牙切齿的低声唤道,“步折花!”
“我的锦王爷,”一个桃色莲花纹锦袍的男子从一侧闪出,手中摇着折扇,大大的桃花眼眸中是满满的笑意,“你还真是急不可耐啊,就这么点时间就想……”“少废话,究竟发生了何事?”
夜锦衣毫不客气的叱断步折花的碎碎念。巫月此刻仿若一只炸了毛的小野猫,他可不想莫名其妙被她挠上一爪子。“我的锦王爷,你这……”“重点!”
夜锦衣手腕一动,幽黑的长鞭已然滑落至手中。“我都说了你这一言不合……重点就是我今晚将你交代我的事情都办了。”
不待夜锦衣手中的长鞭扬起,步折花很识时务的转入了正题。夜锦衣挑眉,“具体?”
他交代他做的事情多了,他怎么知道他说的是哪一件?“我要详细说,你让我说重点,我……今晚,”被夜锦衣幽深的眸子一横,步折花识时务的自动停止了碎碎念,“我潜在暗处,听到陈奕彤计划将巫月关入冰库,后来你猜怎么着?”
夜锦衣扬了扬手中的皮鞭。“我都做好了英雄救美的准备,谁知从冰库里出来的不是陈奕彤,而是巫月,”步折花的桃花眼眸中闪烁着兴奋的光彩,“她出来一掌就拍昏了陈奕彤的婢女,然后将那婢女也丢进了冰库,再之后关门走人。”
步折花笑的贼兮兮的凑近夜锦衣,挑了挑眉,一脸暧昧道,“很有你的风范啊!而我呢,就顺手把那东西给丢了进去,然后弄坏了冰库的机关。”
“再之后,她就碰到了百合,百合将你让她转告南心的话刚转达完,郭权就来了。”
提起郭权,步折花脸上的笑意才收敛,“此人心思太毒,怕是不能再留了。他激巫月陪百合去见郭松,然后吩咐人在归雁居准备了合欢香,又特意找了个男人。”
“胡三?”
夜锦衣倏的想起那个趴在郭松身上的彪形大汉。步折花颔首,“我只好先一步赶到归雁居,将合欢香换成与其味道相近的迷蝶香,将潜入归雁居的胡三打昏了拖了出去,之后又找了火油,待巫月和南心进了归雁居后,放了这把火。”
不待夜锦衣色变,步折花已然又道,“你放心,我一直就在外边守着的。不是生死关头,又怎能看出一个人是否忠心?那南心,对你我不好说,但对巫月,却的确算得上一片赤胆忠心,你可以放心了。”
“她将自己身上的雪蚕甲脱给了巫月,护着她冲了出来。我在她们出来之后,又浇了一桶火油,想着郭权准备的礼物不能浪费,就将合欢香和那壮汉送去给了郭松。”
夜锦衣黑湛湛的眸子中流光溢彩,唇角也弯起了一抹好看的弧度,仿若初绽的青莲。她,总是那么的出人意料,让他惊喜。“我今晚做的……”步折花邀功的话还未说完,夜锦衣的身影已化作一道暗影向冰库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