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御之离开了,安宁像是脱力了一样躺在躺椅上。 沈御之太疯了,她该怎么办? 她该告诉沈御唐,一同想办法把沈御之关起来吗? 可一想到前世五年对她好的人,有一部分是沈御之,她就没办法狠下心。 她烦躁的伸手想取下耳垂上的耳饰,就在这时,她又收到了沈御之的短信。 “阿宁,我送你的耳饰我希望你能天天戴着,还有你答应给我的新手绳,我过两天来拿。”
看完短信,安宁气得把手机都丢到了地上。 她犹豫了一下,耳垂上的那只手,还是放了下来。 很久以前她就确定,沈御之应该是喜欢她,所以不管多病娇都不会真正伤害她,可现在看来沈御之会伤害她身边的人。 安宁有一种身边放着定时炸弹的感觉。 而这炸弹曾对她有恩,她还不能随意拆除。 她得冷静一些,慢慢想办法。 这一晚,安宁翻来覆去再次失眠。 耳垂上略微的冰凉,仿佛无时无刻提醒着她沈御之的存在。 最后她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手机,看着手机里今天拍的沈御唐的照片,才迷迷糊糊的睡着。 而沈御之离开老城区后,没有回御苑。 他满身的戾气无法发泄,去了一家精神病院。 要去见见老熟人们。 沈重当年故意杀人,被判了无期。 最后沈家想保沈重,伪造了沈重有精神病的诊断书。 当时所有人都很意外,按照沈御唐赶尽杀绝的态度,竟然没想办法弄死沈重,真的让沈重因为精神病而被放出来了。 然而刚放出来,沈家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沈重被送到了一家精神病院,他们无法把人带出来,甚至无法见面。 这精神病院,沈御唐说了算。 那个时候,沈家人明白了,沈御唐之所以没有赶尽杀绝,并不是大度的想要放过,而是要放到他手里亲自折磨。 在接着,沈家已经没有心力去管沈重了,因为沈御唐疯了一样以一种不惜同归于尽的方式和沈家碰上。 而这间精神病院,不只有沈重,还有一个齐嫣然。 齐嫣然当年接受不了自己的恶果,装疯卖傻的喊出安宁和沈御唐的关系,不管她是真疯还是假疯,沈御唐都把她丢进了精神病院。 此时沈御之在院长室等着。 沈重和齐嫣然一同被带了过来。 刚进门,沈重看到沈御之,就开始哀嚎着挣扎:“我不见,放开我,我不见他。”
沈御之坐在沙发上,姿态慵懒的翘着腿,看着沈重在挣扎中被推到了他面前。 沈重现在面黄肌瘦,头发被剪得坑坑洼洼的,脸上到处是淤青,一只脚一瘸一拐,声音沙哑得也像是被毒哑过。 浑身上下只剩下狼狈凄惨,哪还有当初家族继承人的自信。 沈御之皱眉道:“吵死了。”
声音不大,可本来大吵大闹的沈重像是突然被按下了静音键,一下子停住了说话。 他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跪在沈御之面前,控制不住的开始发抖。 沈御之看着眼前的沈重,越看越火大。 他不耐烦的吩咐道:“先教训一顿。”
立即有人对准沈重就开始动手。 沈重像是已经习惯了挨打,第一时间护住头,蜷缩成一团。 他沙哑的声音凄厉的喊道:“放过我吧,求你放过我吧!我做的那些事是沈家人推波助澜的,是他们要把你培养成刀,齐愿的事也是沈家的人告诉我的,你去对付沈家吧,我的亲人父母,我的叔叔爷爷,你随便对他们做什么都可以,我已经得到足够的处罚了,放过我吧。”
沈重这样的人,永远都是他自己最重要。 为了自己,他可以牺牲任何人,所以沈御唐没有用亲人来威胁他,而是直接逮了他本人,日复一日的折磨。 沈御之在这种喊叫声中,若有所思的道:“果然吵死了,还是把他毒哑吧。”
立即有人拿了药过来,正是当初沈重毒哑安宁的那种药,只是加倍的量。 之前沈重已经吃过一次,但或许是哑巴折磨起来太无趣,又给他治了一下,让他勉强可以说话。 沈重紧紧的咬着牙,闭上嘴。 可他怎么反抗得过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直接被卸了下巴,药硬塞到了他嘴里。 很快药效就发作,沈重嘴角开始溢血。 他啊啊的叫着,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沈御之站起身来,看着脚下的沈重,一脚踩在沈重的手上。 接下来,便是血腥残暴的折磨。 当年沈重让安宁受的痛苦,沈御之要十倍百倍的偿还回去! 今天的他,戾气格外的重。 角落的齐嫣然,亲眼看着这一切,她想要移开目光,又被人强行的把脸搬回去,她想要闭上眼睛,眼皮被人强行撑开,就这么被迫看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齐嫣然想要尖叫都喊不出来,她嘴里口水不受控制的流,胡乱的碎碎念:“我错了,齐家错了,大家都错了,我不要在这里,我没有疯,我真的没有疯,爸爸妈妈救我,子谦哥哥救我……” 等沈御之折磨够了,沈重已经是一身血。 沈御之像是魔鬼一样道:“把人带下去治治,别死了。”
沈重挣扎着起来,朝着墙上一头撞去,他想死,活着太痛苦了。 然而还没跑到墙边就被人抓了回去。 这五年沈重不是第一次寻死了,可他想死都做不到。 沈御之拿起一旁的白毛巾擦去手上的血,染血的毛巾丢在沈重脸边。 角落里被强行看着这一切的齐嫣然,眼泪口水不停的掉,像是比折磨到她自己身上还要惊恐。 沈御之能看出每个人的弱点,总是能找到最合适的折磨方式人。 沈御之累了,一身戾气渐渐压下。 发泄完满身戾气,沈御之起身回御苑。 车上他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他像是睡着了。 等到了御苑,汽车停下,他醒了过来。 醒来眼神便恢复了深邃,沈御唐的人格回来了。 沈御唐看着手上还残留的血迹,面色冰冷。 他一言不发的上楼,去浴室里洗干净身上的血腥气,然后小心翼翼的把地上被踢得乱七八糟的衣服捡起来。 他把白天和安宁一起去买的衣服一样一样收好,然后就坐在床边发呆。 人格的分裂越来越严重了。 他该怎么办? 老城区的安宁,也同样想着这些,不知道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