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次说起这件事了，也不知怎么竟然这么在意。她挑了挑眉梢，故意说道：“那可未必，你要和吴青远一样跟个倭瓜似的，我才不跟你。”
“那我们跟你！”
两个小的竟然异口同声。苏蕴然微怔，最开始，吴青林回来两人粘她，是怕吴青林对他们不好，现在他们感情已经很好了，竟然还这么粘她……“还有我，你不跟我没关系，我跟你。”
吴青林补充。苏蕴然：“……”她无语地对吴青林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他。男人却自顾自地说：“就这么定了，我赌他们对孩子会很好，我要赢了，你也答应我一个要求，怎么样？”
“我能不答应吗？”
“当然不行。”
吴墨言和吴思言捂着小嘴嗤嗤地笑起来，或许就连苏蕴然都没意识到，自从吴青林回来之后，他们这个小院越来越像个家了。两个孩子睡着以后，吴青林又贴了过来，火热的胸膛炙烤着苏蕴然的后背，即便这人保持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苏蕴然身上的热意却层出不穷。“你就不能自己睡吗？”
“有媳妇为什么要自己睡？”
吴青林理直气壮极了。“我还没说要跟着你呢。”
“结婚证说了。”
吴青林作势掏兜，“要不我给你看看？”
不等苏蕴然再说话，吴青林又说：“放心，没有你允许，我保证什么都不做，快点儿睡吧，明天还得继续挖井呢。”
苏蕴然：“……”好像是她在无理取闹不让睡觉？不过，吴青林真的说到做到，先前还搂着苏蕴然，现在只是侧身躺在她身边，手都不碰她一下。似睡非睡之际，苏蕴然忽地想起孙灵灵想买粮食的事，她下意识转了个身，“对了，你们那里需要带粮食吗？”
“不用，没有地方磨，到时候把你们的粮食关系转过去，每个月就能领了。”
“原来如此。”
苏蕴然“哦”了一声，“那我准备把家里的粮食卖掉。”
吴青林对此没有意见，粮食是苏蕴然辛辛苦苦挣工分换来的，是卖还是送，都是苏蕴然来决定。“那我明天把咱们这段时间要用的留出来，剩下的就卖掉，也算是一个进项。”
“好。”
男人大手在苏蕴然的胳膊上拍了拍，“睡吧。”
清风明月相伴，苏蕴然沉沉地闭上了双眼，等清早醒来时却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埋在吴青林的怀里。苏蕴然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竟然是这么睡觉的吗？刚刚一动，男人睁开了双眼。四目相对，吴青林说：“早。”
男人的嗓音带着清晨特有的沙哑，他似乎一点儿也不觉得两人的姿势又什么问题。苏蕴然默了默，回了一句，“早。”
于是，两人起床刷牙洗脸，苏蕴然洗锅，吴青林点柴，开始做饭。苏蕴然很快没了事做，就静静地坐在门槛上接受初阳的洗礼，初秋的风拂过面颊，清凉温柔，苏蕴然忽然觉得这样下去也不错。重要的是，吴青林看起来并不像她所担心的，有吴青远和吴青荷身上地劣根性。“吴青林。”
“嗯？”
“你这些年在外头，都是怎么过来的？”
“就那么过呗，饿了吃饭，渴了喝水，累了睡……”男人漫不经心的口气忽然停下，左边的眉毛高高挑起，同时笑了起来，但只一瞬，他接着说：“累了就倒头大睡，有时候睡在营里，有时候睡在野外。”
从男人语气的一个停顿当中，苏蕴然知道男人听出了她的意思。她哼了一声，有点儿不满意吴青林的回答。“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天地良心，领导，要不你说说你问的是什么？”
“少一口一个领导，我可没见你对我有半分对领导的尊敬。”
吴青林强忍住高高翘起的嘴角，“那你说嘛，你想让我怎么尊敬，我就怎么尊敬，你让我上东，我绝不上西，你让我打狗，我绝不打鸡！”
这回苏蕴然索性不再理他，但刚一起身，手臂竟然被人拽住。苏蕴然一个踉跄，被人按在了门板上，这家伙竟然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苏蕴然踩在门槛上，还比吴青林矮了半个头。男人粗粝的手指拂过苏蕴然没有梳起的发丝，“领导，给个明示呗。”
苏蕴然的脸“噌”地一下红了，她气恼地瞪了他一眼，这老男人竟然这么会撩，也不知道在外面玩过多少女人。“明示是吧？行啊，那你就给我交代交代，你出去这些年，见过多少个女人，高矮胖瘦，都给我形容一遍。”
“报告领导，我们营共有出去两年间，人数增长数次，其中女兵数量从三名增加到五名，一个身材纤细，高一米六，约莫九十斤，齐耳短发，眼睛贼大，一个疼疼疼疼疼，领导领导领导……”吴青林一开始还想逗逗苏蕴然，所以故意拿了营里的卫生员来说，谁曾想说了没两句耳朵被拎着转了两个圈。“松手松手……”吴青林悔不当初。“还说自己出去之后清清白白？”
吴青林疼得耳朵都变得通红，听见苏蕴然这话，再次笑了起来，“原来领导问的是这个，我以为领导是战后统计人数呢。”
“少油嘴滑舌！”
“冤枉，领导你睁大眼看看，我早晨起来水都没喝，哪里油了？你看看你看看。”
吴青林慢慢凑近，苏蕴然顿时有些受不了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本能地挺直了身体，后脑勺往后缩，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