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干脆拦住了胡月灵和宋小芬,“两位嫂子,不用为我忙了,我以前吃过很多药,看过很多医生,都没用。算了吧,如果以后我真有了孩子呢,那就是上天给的缘分,如果没有,不还有吴思言和吴墨言呢嘛,也挺好的。”
“那能一样吗?”
胡月灵相当不赞同,“他们现在是小,吴团长整天不在家,不得不跟着你。等将来以后他们长大了,谁还会在乎你这个后娘?就算是你为了他们好的一句批评,可能都会成为将来以后他们记恨你的一个方面。不是自己的孩子,不一样的!”
“就是就是!”
宋小芬操着她那一口家乡话跟着连连点头,“场长你现在还年轻呢,能看就看,可别糊涂了,别人的孩子始终都是别人的。”
苏蕴然:“……”她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容易才把两人应付过去。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苏蕴然总算知道说一个谎就要用一百个谎来圆是什么意思了。她没敢再多呆,匆匆走了。上岛这么长时间,苏蕴然对岛上的事情已经非常清楚了。如果只在这里待下去的话,恐怕找不到任何赚钱的机会。她应该到岛外去看看。不过这事得和吴青林说一声。回到家,吴青林竟然不在,只有吴思言和吴墨言在玩小鸡。“你爹呢?”
苏蕴然问。两个小家伙齐齐撅起了嘴,哼了一声。一模一样的表情逗笑了苏蕴然,“怎么了?”
“被肖锦瑟给叫走了,她说她家有事。”
吴思言不高兴地说。“我要跟着去,我爹还不让!”
吴墨言气愤。苏蕴然笑了一声,既然话说开了,她对吴青林这点儿信任还是有的。“我要离岛去转一圈,你们两个要不要跟我去?”
“不带我爹?”
吴墨言问。“他都丢下你们跟肖锦瑟出去了,还等他干嘛?”
苏蕴然故意说。两个小屁孩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放下了把玩的小母鸡。“娘,要不还是等我爹一会儿吧,我们去叫他,咱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一起去。”
苏蕴然就知道这两个小不点会这么做,她笑了笑,“不用了,他们可能真的有事,不用去叫了。”
吴思言就撇了撇嘴,“那只癞蛤蟆总是那么不安分,她要是又使坏怎么办?”
“她使坏是她的事,但我相信你爹的为人,应该不会和肖锦瑟同流合污的。”
苏蕴然点点她的小鼻子,“以后呢,这种话只能在我和你爹面前说一说,人家如今没有惹我们,我们不能无缘无故就出口伤人知道吗?”
吴思言鼓着她的小嘴巴,不甚高兴地“哦”了一声。苏蕴然拍拍两人的头,“行了,收拾东西去吧。”
上次苏蕴然一人给他们做了一个小包,两人分别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一人背了一个小挎包,本来就长得一样的两个娃看起来更好看了。苏蕴然也换了件衣服。粗麻的裤子上肥下窄,露出浅浅一节白皙的教坏,上面是同样的粗麻短袖,身上背了个和两人一样的挎包。包里装了个小本子和一些票、钱,苏蕴然怕吴墨言再晕船,就多准备了两条手帕,想了想,又把家里买的不舍得用的卫生纸也给带上了。收拾好之后,母子三人就出发了。码头每天都有船来往两岸,两毛钱一个成人,小孩不要钱。苏蕴然买了票上了船,带着两个孩子上了船,发现这条船和上次有些不一样。上次的穿上还有马扎之类的,这回连这些都没有了。不过,里面打扫得很干净。苏蕴然带着两个孩子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以防吴墨言再次晕船。正在这个时候,苏蕴然忽然被人叫了一声,“苏场长?”
苏蕴然扭头一看,竟然是宁中村的村长马宏茂。苏蕴然笑着站了起来,“马村长,你也出岛啊?”
“嗐,不是。”
马宏茂说,“这是我们村的船,今天他们说浪有点儿大,非让我来掌舵,我这不过来看看?”
“原来如此。”
她笑了笑,心里有点儿佩服马宏茂。宁中村和大湾村差不多大,但宁中村临海,有自己的码头,现在甚至开了船专门负责接送每天来往的村民,难怪宁中村的日子看起来比其他几个村子要好过一些。“这么说,来往接送的船都是宁中村的?”
“倒也不是,我们村一条,剩下大河村有一条,两条就足够了,再多就该亏本了。不过,我发现你们这些外地人经常有晕船的,吐得稀里哗啦的,就做主把船舱里的板凳、马扎都去了,坐得矮一点儿,就不怎么晕船。”
马宏茂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头,“我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有道理,都是经验。”
苏蕴然朝他竖起一根大拇指,这种代代相传的经验如果以研究科学的方式来探究,不知要多久才能研究出来。苏蕴然有些好奇,“马村长,像你们这种世代靠打鱼为生的人村里,会有晕船的小孩吗?”
马宏茂还没说话,旁边一个人就笑了起来。她笑够了,操着一口本地化说:“这怎么可能?都要靠打鱼吃饭的,晕船?那还要不要活啦?”
苏蕴然一想也是,这大概就是世代相传的基因,天生的优越性。今天的风有些大,船还没有开,苏蕴然已经能感觉到微微的摇晃,吴墨言好像有点儿紧张,一直紧紧扒着窗户不松手。等了一会儿,马宏茂见穿上的人上得差不多了,就准备开船。临走之前,他向苏蕴然发出邀请。“苏场长,你跟我到下面吧?晃得可能会轻一些。”
苏蕴然没有同意,他们需要尽快适应这样的环境,吴思言和吴墨言早晚有一天会长大,他们要读书,要走出这座小岛。如果连坐船都适应不了,谈何走出去呢?苏蕴然搂着吴墨言超朝马宏茂笑了笑,“谢谢马村长,不过不用了,我们在这边看看风景,吹吹风,挺好的。”
马宏茂看了看吴墨言,苏蕴然再次笑了笑,“没事,适应适应就好了。”
“那行,有什么事你就到那边找我。”
两人又说了两句客气话,马宏茂就走了。苏蕴然揉了揉吴墨言的脑袋,“要不要玩个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