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她们始终不接肖锦瑟的话，就是不想得罪了苏蕴然。苏蕴然现在两个场子开的风风火火，每天的进账比他们一年还多，结果就因为她们没有在一开始的时候就给她帮忙、示好，现在从村里找人干活都不找她们。“这臭男人们不知道生孩子的苦，咱这些当女人的还能不知道？他们一时欢愉，我们当女人的却要一辈子里外操心，为孩子殚精竭虑。你愿意当那猪圈里的老母猪，可别拉上其他人啊。”
苏蕴然慢吞吞地又说。这话说到众人心坎里去了。这生孩子养孩子，家里家外都是女人的事。家属区里最多的一家生了九个，大的上学回来就得做饭，傍晚没事，大的拉小的，拖家带口去赶海，一不留神还差点淹死一个，回来还要遭男人的埋怨。肖锦瑟哪里想了那么多，她只知道苏蕴然和吴青林比自己结婚早，竟然到现在都没生孩子。自己只结婚几个月就有了。心里就是认定了自己比苏蕴然厉害！她这会儿倒也不生气自己成了苏蕴然口中的老母猪，下巴一扬，哼了一声，“这也总比某些不会下蛋的鸡强吧？”
这话一出，刚刚还心情好转了些的家属们再一次默默别开了脸，甚至有人开始找理由离开。苏蕴然无语，“既然你会下，那你就多下几个蛋！”
“你……”苏蕴然挥挥手，施施然走了。肖锦瑟心中不忿，心说等着吧，自己一定会多生几个孩子，每个都比苏蕴然那个只有继子继女的强！苏蕴然走着路，心说难道真的要生个孩子？除了不会照顾，以及对软体生物的担心，苏蕴然倒也不厌生。顺其自然吧。她默默想着。眼看又是新年在即，今年吴青林不用再过年前后出去执行任务。这一年来，自从吴青林向肖兴德提交了训练成果之后，就开始成为全营区团长们的总教习，练完了团长们，再由团长们回去带个子的团。一些刚开始曾经对吴青林的空降十分不满的人，在了解了训练的益处之后，那份不满渐渐消解。一年的训练下来，整个营区的战斗力都有了大幅度提升，前不久的全军区作战大考验中非常有力地证明了这一点。肖兴德非常高兴地带着这份礼物，北上前去汇报了。然而，他一走，肖锦瑟就重拾了她那份娇矜。苏蕴然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直到苗夏月跑来告诉自己，肖锦瑟那个死得没剩多少的养鸭场重新开始运转了。由孙玉兰带头，每天带着人过来饲养鸭子。卫生也注意起来了。下雨天干完活，几个女人坐在一起纳鞋底儿。她们当中有好些人是北方来的，虽然这边天气炎热，可是，到了冬春相接的时候，还是喜欢穿一些布鞋，双脚才觉得舒坦。不远处的另一家养鸭场里，不时传来一些吆喝声。几人对孙玉兰跑去肖锦瑟养鸭场的事，都挺不忿的。苏蕴然却一点儿也不觉得意外。因为孙玉兰给她送菜，她却没帮着教育孙玉兰两个儿子的事，她们现在闹得很僵。事实上，从去年孙玉兰帮着过来挑唆的李荷花等人说话，她对孙玉兰发脾气之后，两个人就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她爱做什么做什么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
苏蕴然从屋子里算完账出来，把这个月的工资发给他们。随后，苏蕴然又每人发了个红包。“眼看要过年了，这是我给大家的一点儿心意，今年头一年盈利，不算多，大家拿着攒起来也好，买点吃的喝的用的也好！”
几人放下手里的活计站起来纷纷道谢。事实上，现在还不太流行给员工发红包，几个人受宠若惊地望着苏蕴然。“苗姐你们几个，是咱们养鸭场的骨干，全都是因为你们能干，咱们养鸭场才能发展得这么好。以后这就是咱们养鸭场的传统，每年都发红包犒劳大家，赚得多多发，赚的少少发，到时候大家别嫌弃就行。”
“怎么会？”
宋小芬笑着，一双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条缝了，“场长你将来以后越做越大，可不要嫌弃我们才好。”
“当然不会，咱们养鸭场的发展，都要靠你们几位呢。”
苏蕴然笑着说。几人还要推辞，被苏蕴然强硬地压下，“给你们你们就收着，等过年，带着孩子到我家拜年。”
见苏蕴然坚持，几人这才欢天喜地地收了。目光扫过隔壁养鸭场，胡月灵又问：“那他们那边，咱不管？那个肖锦瑟可没有什么好心眼子，如果让她把养鸭场做起来，也不知道会不会跟咱们抢生意。”
胡月灵这是提醒苏蕴然，如果到时候她也去各处找人谈合作，他们这边能够发挥的余地就小了。“别的地方她没那么容易拿到手，如果是营里，她愿意送就送吧，多给战士们补补身体也是好的。”
他们这些家属在身边的，每天能想着法给自己男人补一补，那些外地，家人又不在身边的，只能在营区食堂里苦捱，每人多吃一个鸭蛋，可能就会长一分力气。就算不长，补一补之前身体的亏空也是好的。从这个角度讲，苏蕴然真的一点儿都不介意肖锦瑟做养鸭场。雨渐渐小了，眼看时间差不多，养鸭场里也没有别的事，苏蕴然让她们轮班提前下班，自己也出了养鸭场，准备回家拿工具去赶海。今天是大潮日，如果能早点去海边，说不定会收获大一点儿。胡月灵等人便和她一起。苏蕴然不是个喜欢出风头的人，没有非要走中间的位置，因为想问问胡月灵什么样的鞋底儿最好穿，便和她走在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好巧不巧，她们一行五人走到肖锦瑟的养鸭场的时候，正好孙玉兰也带着人出来。“这么巧啊？”
孙玉兰主动和她们打了个招呼，三步并两步，就到了孟麦冬面前，“麦冬姐，你还每天带着孩子上班呢？每天那么点儿工资，既得干活，又得照顾孩子，还得照顾家里，你累吧？要我说，你们没跟蕴然提一提？蕴然是个精明的，你们要不提，她能给你们算工龄吗？我们这刚开始干，工资就有这些！”
孙玉兰神秘兮兮地对着孟麦冬伸着两根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