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肚子，真的不会疼吗？”
先前穿着衣服，吴青林还敢把手放上去碰一碰，现在苏蕴然撩起了睡裙，直面高高鼓起的肚子，吴青林手都抖了。“不疼。”
苏蕴然说，“不过，皮肤被撑得松了，等孩子出生以后，身材可能就没有那么好了。”
吴青林“哦”了一声，看着苏蕴然的肚子依旧挺害怕的。“你要有不舒服，立刻跟我说啊。”
他想了想，又觉得还是不行。“要不，咱们请个人照顾你，像温家请保姆一样？”
苏蕴然哭笑不得，“现在还不用呢，就算真请，也是到我生的那会儿，请一个人照顾一段时间就行了。”
“那你要有不舒服，立刻跟我说。我要不在家，就让人到营区里去找我。”
吴青林非常不放心地再一次说。没办法，先前虽然没亲眼见过，可两个妻子都是生孩子而死的，吴青林虽然很想和苏蕴然要孩子，但这事也真的挺让他害怕的。他怕苏蕴然也会因为生孩子死掉。“等你生的时候，咱们就到外面医院里去。上回我看那医院还挺大的，医生说的挺好的。”
苏蕴然笑得不行，“是你听不懂吧？”
“反正挺好的。”
“……”“我已经打听过了，女人怀孕之后都会这样。我好吃好喝的，只要生的时候不出什么意外，应该就没问题。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担心其他的。”
苏蕴然扯了扯男人的耳朵。“什么其他的？”
“比如身材不好了？还有……我听苗夏月她们说，生过孩子之后，可能让你那方面的体验会不太好。”
“哪方……”触及妻子扫向下三路的目光，吴青林恍然，一张脸顿时烫的可以。他结婚几次，还没这么大剌剌地跟人说过那方面的事情。即便他对苏蕴然的渴求很多，也没谈过。“是吗？”
“是啊，她们都这么……”“那又怎么样？”
男人打断她，“我想跟你过日子，又不是因为你的身材好不好，那方面好不好。”
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他对苏蕴然绵绵不绝那一方面的渴求，是因为他对她这个人的渴望。是苏蕴然这个人，让他依赖，让他柔肠百结，而不是苏蕴然的女色。“那我以后要变成个邋遢大娘怎么办？”
怀孕之后，如果没有任何焦虑，那是不可能的。作为夫妻，苏蕴然对吴青林的需求是再了解不过的，所以这方面还真是有点焦虑。可是，她也不是个一心只为了男人的女人，时间一长，心里难免有些拧巴。“等你变成大娘，我早就是大爷了。”
“……”默默地，苏蕴然给吴青林竖了个大拇指。“咱俩之间，从来都只有你嫌弃我的份儿，我哪敢嫌弃你？”
吴青林终于鼓起勇气摸了摸苏蕴然的肚子。他的大手太粗糙了，在外面呆了那么多日子，手上都是冻疮，摸了一下之后就立刻缩了回来。“是吗？”
“不然我怎么可能整天眼巴巴地盼着生孩子？”
归根到底，就是怕苏蕴然扔下他们不要了。苏蕴然一想也对，心里那点担心就这么散了。两个人靠在一起亲亲抱抱，日子仿佛又回到从前。不过，年轻人嘛，吴青林又旷得久了，摸来摸去难免失控。想要，又怕弄坏苏蕴然，一时间，有了两个孩子的男人反而比苏蕴然更笨拙。慌手忙脚地一番折腾，苏蕴然累得脱力，歪倒在男人怀里，昏昏睡去。男人忙上忙下给苏蕴然打水擦洗，又换了床单，才再次抱着苏蕴然躺下。这一晚上，是怀孕以来苏蕴然睡得最甜的一个晚上，一觉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她猛地坐起，一双大手缠上她的腰，男人混沌的声音传过来。“这么着急干什么？睡醒了吗？”
“天这么亮了？思言和墨言……”“早就吃过饭上学去了。”
吴青林说。“你做的？”
吴青林点了点头。苏蕴然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想到，“你怎么还在这儿？今天不用去营里吗？”
“今天休息一天，明天就得去了。这回出门，把我之前几年攒的假都用光了。”
吴青林也很无奈。“反正我们也不用什么假，没了就没了。”
苏蕴然伸了个懒腰，这下才感觉到浑身的酸涩。男人果然不是能轻易招惹的。昨天如果不是她喊停，他估计能搞到天亮。什么锅配什么盖，有时候真怀疑她不是他的盖。“吃饭吗？早晨我做的面条，配的昨晚剩的菜。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那就也面条吧。”
苏蕴然其实还没有什么饿的感觉，但她曾经听朋友说过，肚子里的孩子吸收营养全都靠母亲，如果母亲吃的东西不够营养，就要吸取母体自身的营养。苏蕴然不想孩子生下来身体不好，也不想自己身体不好，所以就算胃口不好，也会吃一些营养的东西来补充。吴青林拿了苏蕴然的衣服，帮着她换上，干脆直接把人抱下了楼。打了水让她洗脸，自己则一头钻进了厨房。苏蕴然洗了脸，把院子里的水管打开浇着小菜园，自己就坐回到屋子的镜子前，打开自己做的香膏。这方子是曾经的一个员工给她的，说是曾经宫廷里传下来的，自己找齐材料之后配着做，要比什么雪花膏之类的化妆品更好用。这是纯纯的天然配方，没有任何添加剂。也正因此，苏蕴然哪怕整天风吹日晒，皮肤也保养得很好，甚至把吴思言也养成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收拾完，夫妻俩去了一趟养猪场。昨天被吴青林送过来的那位老人叫李勋，经过输液，情况已经好多了。苏蕴然和吴青林到的时候，老人家正在喝粥。粥里加了许多他们从山上踩得蔬菜，又放了些赶海捡的牡蛎什么的，看着就很香。再次见到吴青林，老人家立刻放下饭碗要从床上下来。吴青林连忙拦住，“您身体还需要恢复呢，最近就好好养着就行。这养猪场是我媳妇在管，有什么事您直接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