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一章哭惨这样的念头在脑海里久久挥之不去，以至于见到山狼族长时，朱良竟觉得后背发凉，直勾勾的望着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余光一瞥，竟看到陆晚舟端坐在自己前边，波澜不惊，神色淡然，看似没什么气势，可是她在见识过方才两座空置的营帐时，竟还面不改色？跟没事发生一样？一个弱女子而已。怪不得，穆军侯那么喜欢她，也怪不得她在战场上也能斩杀敌人。就算她不会用蛊，如此有胆识的女子，也让人钦佩吧。朱良自觉是很有胆识的人了，可此刻一比较，他突然觉得自己或许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连个女子都不如，还谈什么大丈夫呢？“穆夫人威名远扬，倒是今日，我才得以一见。”
山狼族长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睡眼惺忪，有些苍白的脸上还带着疲倦和慵懒，完全没有昨夜看到那般精神。“你听说过我？”
眼前的老头绝对是一张陌生面孔，没见过，而且看上去也很普通，似乎没有什么威胁。“白兰常与我说起，你是她成为军侯夫人路上最大的绊脚石，而且尸祖名声之大，祁国之外都有人听说过。”
所以他听说过的她，可是有很多层身份呢。“族长来自何处？”
坐在对面的老者深不可测，她需要时间，了解他。可却不料这么一问，却把他给逗笑了。“以您的手段，想知道什么，用蛊便是了，何须多费唇舌呢？这般问老朽，难道不怕老朽撒谎骗您吗？”
这话听上去，带着嘲讽之意。“可别说夫人其实不喜欢用蛊，亦或是，不轻易用蛊。”
不等陆晚舟说话，他又笑道。句句嘲讽，看她的眼神也有些锋利，让人不舒服。“老族长并非我的敌人，对待朋友，我从不用蛊。”
陆晚舟权当听不懂他的敌意，友善的表达自己的想法。“难道夫人不知道，老朽给陛下写了信吗？”
朋友？素不相识称之为朋友，不是很虚伪？山狼族长鄙夷的冷笑着。“正因为知道，才来的，所以想问问老族长，您对穆军侯，可是有不满之处？”
“夫人海量，得知老朽有心背叛，还想和老朽交朋友，让老朽很是感动，也罢，既然夫人如此真诚，那老朽，愿如实相告。”
山狼族长一脸认真的望着陆晚舟，神态未变，但那语气，好像瞬间变得缓和真诚了。朱良看了都觉得很是微妙。“我们山狼族位于北域一处蛮荒之地，周边是大片沙漠，水源稀缺，绿植也极少，但矿石资源还算丰富，我们族人一直都是以卖矿石维持生计，但北域之城官商勾结，不断压低价格，即便我们族人日夜挖矿换取粮食，也难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我族人本有三千八百九十人，到三年前遇到军侯时，已然只剩下一千九百人，为此，老朽才求军侯庇佑我族人，我自愿做军侯的奴仆，一生当牛做马，绝无怨言。”
说起这些时，他双眼通红，声音都微微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