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美珠眼神错愕。对于辰辰喊出的这个称呼,她脑袋混乱,没多想两人之间的关系,以为辰辰是出于礼貌,才会这么喊老夫人的。该死!方才偷偷在背后骂老夫人的话,怎么被这个小屁孩知道了。老夫人听到这话,眼神一紧。向美珠心虚,后背冒出冷汗,却赔笑:“薄老夫人,你不要听一个小孩子乱说话,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老夫人目光凛冽:“你做出来的荒唐事,还少了?”
相比较之前嚣张的态度,现在向美珠在老夫人跟前要多卑微,就有多卑微。她毕恭毕敬道:“老夫人,他一个小屁孩纯属信口雌黄!”
辰辰回答:“我才没有说谎话,奶奶,她就是骂你了!”
向美珠气急败坏,她还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个毛头小孩告状。她直接当着老夫人的面,用手狠狠地点了几下辰辰的额头,警告道:“小屁孩,我告诉你,不要给我乱说话!”
殊不知,看到这一动作,老夫人的表情霎时变了。向美珠自然没察觉到,转向老夫人身上时,立马谄媚地笑着:“老夫人,这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孩,一点教养都没有,喜欢闯祸,爱说谎话,小小年纪,品行就如此不端正,将来啊,绝对是个没出息的人。”
她将错都推到了辰辰身上。话落,看见老夫人冷得结冰的表情,浑身泛冷。这脸上的表情,还真的跟薄成言有些相似。不愧是母子。向美珠紧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赔笑说:“老夫人,我说的是实话,你要相信我啊,你是不知道,现在的小孩子,跟甜甜没法比,都太调皮了。”
在贬低辰辰的同时,向美珠耍小聪明,还不忘抬高甜甜。在老夫人跟前使劲夸赞甜甜几句,一定能讨得她欢心。谁知,老夫人怒瞪她一眼,随即将辰辰护在怀里,声音冰冷:“哼,我孙子的话我不信,我信你一个外人的话?”
向美珠错愕地站在原地,仔细消化着老夫人的这番话。她说蜘蛛侠是她的……孙子。再看老夫人此刻护着辰辰的动作,眼神中都写满了慈祥与疼爱,她惊得说不出话来。原来辰辰就是老夫人的孙子。想着老夫人只有薄成言一个儿子,难道这位游戏大神蜘蛛侠就是薄成言的儿子?不对啊。之前从来没听过薄成言说这件事,而且他们都有一个女儿了。她不确定地问了句:“老夫人,这,这是……薄少的孩子?”
“不是我儿子的孩子,还能是你的孩子?”
老夫人说话呛她。向美珠大脑嗡嗡作响,脸色吓得发白,仔细想着前因后果,再看辰辰的神色,这会儿觉得,跟甜甜长得有点相似。原来之前那种奇怪的感觉,是有根据的。老夫人怒道:“你说谁没家教了,快给我孙子道歉!”
向美珠来不及多想,立马赔笑:“对不起,老夫人,我,我不知道这位蜘蛛侠就是你的孙子,我,对不起,刚刚是我说错话了,是我有眼无珠……”老夫人冷笑:“你还真的擅长有眼无珠啊。”
“是我的错,”向美珠的眼泪都快吓得掉出来了,真诚地看着辰辰,“对不起,是向阿姨说错了话,不知道你的身份……”现在向美珠终于明白,为什么辰辰会好端端来教她,背后却要跟她作对了。原来他是向晚的孩子!仔细一想,就能想得通了。辰辰依偎在老夫人的怀里,睿智的双眸好奇地打量向美珠,看到她满脸局促的样子,跟之前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莫名觉得好笑。向美珠绞尽脑汁地想着措辞。“老夫人,我早就觉得辰辰是个聪明有灵气的孩子,刚刚是我说错了,他很有教养,是个好孩子。”
老夫人冷哼了声:“我的孙子,还轮不到你来评点。”
她才不相信向美珠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上一秒还在叫嚣指责她的孙子没教养,下一秒就改变了说法。向美珠立马点头哈腰。她觉得人生最倒霉的事情莫过于此,先前错认了老夫人不说,现在又错认了辰辰,这双重的打击,她差点为此晕厥过去。即便她道歉真诚,也无济于事。老夫人根本就不搭理她,倒是将注意力都落在了辰辰身上,对着他关切询问。“辰辰,刚刚她有没有欺负你?欺负你就跟奶奶说,奶奶替你报仇。”
向美珠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唯恐辰辰继续说下去,老夫人就要派人对付她,甚至雪藏她。辰辰瞄了一眼向美珠,将她脸上的惊恐不安尽收眼底。“奶奶,向阿姨就是说了一些脏话。”
老夫人叹了口气:“辰辰啊,说脏话可不是一个好行为,你以后啊,少跟这些没教养的人在一起聊天,远离他们。”
向美珠莫名觉得被内涵了,却不敢多说一句。“还有奶奶,”辰辰又说,“这位向阿姨一直问我要通行证,说我没通行证,就要被赶出去,不能来这里。”
老夫人脸色一紧。什么?!竟想将她的宝贝孙子赶出去!方才,当着她的面就敢对辰辰指指点点,背地里,还不知道敢胆大到做出什么来。她气急:“我们不需要通行证,你一个三流小明星,好大的胆子,竟敢扬言把我的孙子赶出去!”
这一声质问,引来了不少人关注。察觉到众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向美珠低着头,害怕被人认出来,不敢多说话。不过,即便是这样,耳畔还是传来了指指点点的声音。向美珠窘迫至极,不知道这场面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不过,老夫人的一句话,又让她陷入尴尬境地。结束,是一时半会结束不了了。“对了,你质问我孙子,这样吧,把你的通行证拿出来,给我们看看。”
向美珠听到这句话后,头埋得更低了,那姿势,像是生怕被别人看到她脖子似的。众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了她的身上,等待着她拿出通行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