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辰时,凌若雪精神不太好地坐在玉春堂椅子上给柳婉请安。她看向空着的椅子,凌锦绣没来是意料之中的事,毕竟昨天发生了那种事。凌思因为要绣嫁衣,故而柳婉甚是大方地免了她日日请安。凌欢则因为掉进水染了风寒,如今正在吃药,自然也没来。她看向坐在上头的柳婉,浑身透着疲惫气息,脸上因抹了水粉而看不出苍白,但眼下的淤青和眼球上的血丝,却表明她昨晚并未休息好。柳婉今天很没精神,淡淡敷衍了两句便道:“都回去吧!若雪留下,我有事儿跟你说。”
凌若雪扫了眼各自离去的姨娘和姐妹们,樱唇轻轻勾起个了然弧度,如今她也是知情者,夫人又怎会让她活着呢?“若雪,我听丫鬟说,荷花湖里已经起莲蓬了,你陪我去看看吧!”
柳婉说着站起身来,刚要迈步,坐在椅子上的凌若雪却是一身从容,脸上还带着闲适微笑,毫无畏惧的星眸凉凉扫向柳婉,道:“夫人是想将我淹死在荷花湖里吗?”
柳婉刚要迈步的身子一僵,不敢置信凝目盯她,这个死丫头,竟然洞悉了她的心思!“夫人不必用这样惊讶的目光看我。”
凌若雪就像在自己院中一般悠闲,慢悠悠道:“花香院里所有丫鬟,昨天全部因犯错被赶到庄子,我可以肯定,她们永远都到不了庄子,至于善嬷嬷,她也因为偷窃夫人的白玉钗,连同全家一起被关在柴房,结果今早我却听丫鬟说,柴房昨夜起火,将善嬷嬷一家全部烧死了。”
柳婉没想到她通过这两件事就能猜到自己不会放过她,心中狠狠跳动,烦躁命令屋内所有丫鬟,“滚出去!”
“是……”丫鬟们不知道夫人为何发怒,但为了小命,一个个都乖巧躲了出去。凌若雪并没有被柳婉吓到,闲情逸致道:“我劝夫人还是打消掉想杀我的念头,你真的以为爹那么愚蠢,会被你一次又一次愚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