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对叶天动手,最少也要等到落雨林里的那位外楼境强者和圣宗达成一致,愿意遵守圣宗制定下的规则。否则对叶天出手就代表着对那位外楼境强者出手。别说是他一位副将是否有这个资格动这份心思,就算是大景王朝的大元帅也不会轻易得罪此人。一位外楼境强者,实在是太强了!完全能够左右一国的兴盛荣衰。李功听到叶天的来头,也是露出惊容之色,他之前有猜测过叶天可能是大楚来的。没曾想竟是在大楚搅动风云,就连他这座捣云宗都对此人颇为耳熟的叶天。也难怪自己捡回了一条命。原来是叶天的来头的确不小,元帅安排的事情没有干成,被此人搅和,也算是情有可原。李功心头不由地窃喜起来,能活着就是天大的好事,至于家业?只要大元帅还愿意利用他这把老骨头的捞钱本事,让他继续掌控这座牛头山渡口,再多的家业他都能挣出来。然而。接下来中年武将的一句话,瞬间让李功如坠冰窟,通体发寒,“你可活,但你儿子得跟我走。”
李功刚有些缓和的脸色再次惨白起来,“将军要带犬子去哪儿?”
中年武将笑着拍打李功的肩膀,“当然是充军,不过李大宗主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为元帅挣军饷,你儿子老老实实在军中挣军功,说不定你们父子二人这辈子还会再精进一步呢。”
李功脸上赔笑,即便心有不满,他也不敢反抗。……一晃眼,几天时间悄然流逝。安丘城内又恢复到了以往的样子,似乎那场雷劫并没有发生过,百姓依旧艰难谋生,世家子弟依旧策马出城猎游,豪族千金聚在一起学女工和琴棋书画。不过也不是没有大事发生。例如安丘城城主忽然换了人,从原本人人皆知的唐勃唐城主换上了一位自称是京城下派前来任职的年轻人。至于唐勃,则是说已经高升前往京城,说不定就会就任庙堂六部之中。其中真相有几人知道倒也不重要。反正没人敢说出来,都藏在心头最深处,指定是要带到坟墓去的秘密。叶白狐煮了饭,虽然做的菜不算多可口,叶天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一边吃饭一边听着叶白狐去买菜打听来到各家轶事和安丘城几大世家以及城主府的变化。吃过饭。叶白狐收拾碗筷,埋怨道:“公子,咱们还要在这里住几天啊?”
天天就面对这些破败烂屋,平时除了买菜之外,叶天根本不让她外出,这叶白狐心情甚是郁闷。自己可是妖兽诶。妖兽哪里会习惯被圈养啊,心头肯定向往着更狂阔的天地,她当然也不例外。虽然已经化形人身,可她本性依旧是妖兽。“在住两天等飞舟渡船来到。”
叶天吃饱了就躺下睡觉。这句话叶白狐都听腻了。每次问都是这个回答。叶白狐嘟囔着嘴,心头腹诽,收拾好碗筷朝屋外走去,可刚走出门,她就眼睛一亮。倒不是看到了什么让她意外的东西。而是一颗光头,锃亮的光头,阳光照在上头都反光,耀眼的很,叶白狐低头一看,赶紧朝屋里喊。“公子,有一个和尚诶!”
“什么和尚?”
叶天摸不着头脑。自从空情大师圆寂之后,那座建立在牛头山附近的寺庙早就被人拆光了,和尚也是散的散走的走。叶白狐问了几句,又朝屋里喊:“公子,他说跟你有缘哩,咋办?”
叶天起身看向屋外,那个和尚已经迈过门槛走到院子里,是一个枯瘦黑脸老僧,唯有那可光头那叫一个锃亮,穿着一身粗布僧袍,一双鞋露出三根黑漆漆满是忤逆的脚指头。叶天打量着和尚,和尚也打量着叶天。“大白,给他弄点斋饭。”
说完,叶天又躺下了。他忙着将参悟舍利金丹修缮心境呢,哪有空搭理不知道哪儿来的苦行僧。即便这个和尚一身气机隐匿极好,修为境界更是深不可测,叶天也不在乎,他不想生无谓事端。对方找上门来,若只是讨顿饭吃,他还是愿意结个善缘的。不过对方显然不会是来化缘讨饭吃的,所以叶天直接躺下装睡觉,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叶白狐哦了一声,然后去准备。老和尚还真就坐下等着开饭。不多时。叶天听到叶白狐的一声声惊叹,他好奇地睁开眼望过去,只见叶白狐凑在那和尚身边,一双眼睛瞪的老圆了,就像是见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叶天视线稍微平移了一点,看到了那和尚身边垒的足有三四米高的碗。老和尚还在往嘴里刨饭,面前的两碟菜早就空了,连汤水都不剩,这架势活像个饿死鬼投胎的。叶白狐惊道:“你比我还能吃啊。”
“再来一碗!”
老和尚刚喊出来。叶白狐就已经准备好,将一碗塞的满满的饭递给老和尚,她很想知道这和尚到底能吃多少。她化作人形后的记录是碗垒的有三米高,这老和尚已经打破了她的记录,而且还在持续刷新。只是刚递出这碗饭,一只手抢在老和尚之前夺了过去。“真当米不用花钱买啊!?败家玩意。”
叶天瞪了一眼叶白狐,后者缩了缩脑袋,嘟囔着你也不差钱啊。叶天将碗递给叶白狐,“收回去,不准再给了。”
他转身看向一脸渴望还没吃饱似的老和尚,道:“你这是化缘呢,还是打算吃穷我?”
他倒不是心疼这点米钱。只是任由这老和尚吃下去也不是回事。既然这老和尚找上门来摆明了就是有目的而来,自己躲着也不是个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黑脸老和尚见不可能继续吃下去,惋惜的拍了拍肚子,“才吃个半饱呢。”
“势不可使尽,福不可享尽,人吃半饱最好。”
叶天正经地回答。老和尚愣了一会,“……贫僧受教了。”
“大师别处不去,专门跑我这破烂屋子来,不只是化斋吧?”
叶天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弥陀佛。”
老和尚行了个佛礼,“贫僧空欲,想必施主对贫僧法号早已是如雷贯耳了。”
叶天眉头微皱,他压根没听说过这个法号,不过他倒是听说过另一个,问道:“空欲大师和空情大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