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的嫡传弟子左长锋。如今惹恼了戴在岳不说,连与左长锋交好混个熟脸的机会都没了。要是戴在岳对今天的事情怀恨在心,让戴依醉那丫头与左长锋吹一吹枕头风,他都怕自己哪天莫名其妙就家破人亡了。这一来一去,是多大的损失?一想到这些。何倡就气不打一处来,屈指一弹,一道真元如箭瞬间朝官道上小跑的家伙激射而去。可就在真元射出的刹那。何倡见到那青年忽然抬头望向自己,霎时间心弦陡然紧绷。就要拔高身位远离那黑衫青年。只是他拔高身位,头顶一道黑影遮盖而来。何倡目光一颤,抬头望去,那黑衫青年就站在他的头顶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这诡谲一幕,让何倡一时间动弹不得,脸色僵硬。那人拍了拍身上的泥浆,笑呵呵问道:“我记着我没惹过你吧,为何对我痛下杀手?”
何倡咽了口唾沫,迅速掂量了一番,发现那人似乎一身气息不稳,脸色还有些发白,额头也有汗水渗出。想来是这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招数亦是这小子的极限,故意装出轻松的样子,想要吓唬住自己?何倡没有任何犹豫,拔刀出鞘,迅猛一刀斩向那人头颅!然而。锵的一声铮鸣。本是灵品中等的灵刀,竟是被对方双指夹住,颤鸣不止!这下子何倡瞬间汗流浃背,通体生寒。叶天一巴掌盖在何倡天灵盖上。何倡瞬间如陨石坠落轰然砸下地面,整条官道猛烈巨震,被砸出一个大坑。何倡只感觉浑身如刀剐,一股凌冽拳罡在他体内疯狂肆虐,他知道自己的通天宫已经倒塌,气海也已破碎。这时一阵马蹄声袭来。何倡强忍着剧痛高声喊道:“戴老哥,左公子,此人是那阮杨的同伙!”
只是那一骑骑只是擦肩而过,都无人转头看他。何倡如遭雷击。叶天落在官道上,看着脸色铁青说不出话的何倡,笑道:“你看,没人信你。”
但叶天忽然扭头看向那本是一位腾龙境五重天剑修的长袍女子。后者以心声朝他求救道:“公子救我!”
叶天眉头微皱,只是置若罔闻,走到何倡身边,又是一巴掌拍碎了何倡的头颅。望着何倡的尸体,叶天淡淡说道:“事不过三!”
何倡以真元偷袭自己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出刀。第三次是想借刀杀人。原本何倡只要闭口不言,就此认栽,虽说一身修为如烟消云散,可好歹性命还在。只是何倡脑子不大灵光,觉得左长锋一行人跟他一样蠢笨。但是那女子剑修偏不死心,竟是失心疯一般,刹那之间一拍马背,身形腾空而起,转头就朝叶天冲去。饶是叶天都有些目瞪口呆。不要脸的人他见得多了,但是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女子剑修飘落在他身边,然后躲在他的身后,轻声道:“公子,我知道你实力不弱,求求你,救救我。”
女子剑修的突兀举动,也让左长锋一行人勒住缰绳,十几骑稳稳停下,都带着警惕和威胁的眼神盯着叶天。叶天转过头,问道:“你是谁啊就让我救你?当我是那乐善好施的大好人?”
女子剑修突然摘下蒙住头脸的袍子,露出她的容颜,竟是一张不输小狐妖的绝美容颜,只是此刻满脸凄苦,“只要你能救我,便是我呼延妙的恩人,便是以身相许都……”只是话没说完。叶天一巴掌就将她打得原地几个翻转,然后摔倒在地,直接给她打懵了。叶天不悦地道:“我最烦女子说这话了,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就要以身相许,你的身子就这般不值钱?”
但是下一刻。叶天摇头带着歉意地微笑道:“实在抱歉,我一般情况下真的不打女人。”
不远处的左长锋一脸错愕道:“老尚书,您这位门客这是在做什么?”
戴在岳一张老脸挂不住了,心中恼火万分,仍是竭力平稳语气,笑道:“她叫阿妙,是我的义女,一直在家修行,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出远门,应该是受到什么惊吓。”
左长锋微笑道:“能理解,毕竟遇到阮杨那种大魔头,换做我都有些怕呢,她一个女子受到了惊吓,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只是他口头上如此说,却以心神朝身边的黑衣佩刀老者询问道:“如何,瞧出深浅没有?”
黑衣佩刀老者以心声回答道:“从他杀何倡的手段来看,实力不容小觑,小心为妙。”
左长锋好奇地问道:“咱们这一路也没露出什么破绽吧,咱们这位公主殿下怎么发现的端倪?”
“不知道。”
左长锋听到这个回答,不由地苦笑道:“就怕咱们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家伙是弹弓在下,其实一开始就是奔着你我而来,宫里的那位娘娘可是点名要这小公主,要是这件事咱来干出岔子来,就得做好投奔南苑王朝的准备了。”
黑衣佩刀老者笑道:“瞧着不像,即便真是来坏事的,也没必要怕,杀了就是。”
“她可不仅是那位娘娘要的人,更是你师父都不会错过的一份大机缘,而你又是主人最看重的嫡传弟子,如今又让你来亲自操刀此事,我想这桩天大福缘,就是主人为你准备的。”
两人心声交谈的同时。黑衣佩刀老者瞥了眼那位深藏不露的黑衫背剑青年,继续以心声说道:“只要不是一个活了几百年的内府境老妖怪伪装成的,就都好说,我都能杀。”
左长锋点头道:“走一步看一步,确定对方来头之后是杀是留再做打算也不迟,我只是好奇她是怎么发现我们真正意图的。”
黑衣佩刀老者笑道:“你当她是谁?她可是咱们这位圣上外出微服私巡与人诞下的龙种,身上可是背负着咱们大景王朝的一部分国运和皇室龙气,有点异于常人的手段不是很正常?再说我们这趟谋划还是粗浅了些,过于巧合,难免会让她疑神疑鬼。当然也可能是她故意诈你,你还是要隐忍些,不言不语心计多,这种既心思缜密、又舍得脸皮敢去豪赌一场的女子,难怪那位娘娘容不得她。”
左长锋扼腕道:“女人之间的斗争才是真狠啊,全是些勾心斗角的手段。”
“所以说宁惹君子不惹女子和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