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老瞥了一眼汪澈,“你不是不喜欢练拳习武?”这时,几人已经坐回了饭桌旁开始吃早餐了,这话听在陶软心里像喉咙卡了一根鱼刺。“以前不喜欢,现在喜欢了。”
汪澈淡淡的说着,端起碗喝着小米粥,语气里没什么别的情绪。“这样也好,你们也有个照应,就是不知道那老家伙肯不肯多收一个徒弟,他跟我一样,一辈子只收一学生。”
汪老夹了口小咸菜,眉眼里还有没退下的喜色。陶软去练拳,虽然避免不了会吃苦,但是她命运这样坎坷,保护自己这件事,她迟早要学会。这顿早餐吃的很快,她关掉了原来的手机,看了看手上的腕表,“老师,哥,我先回房收拾和然然的行李。”
打过招呼后,她回了卧室,想着先去收拾陶然的行李,可是卧室的门已经被陶然锁死了,她的手有些发僵,最终也没有再多问陶然什么,陶然的防备心,她可以懂。简单的装好衣物,等她再下去时,几人已经在楼下等她了。“我收拾很久了吗?”她怎么觉得自己只是上去了一会儿,可却是最后一个下来的。汪澈的眉间多了一道褶皱,又转瞬即逝,“没有,时间刚刚好,小软,我们走吧?”陶然一直吵着要去催陶软,最后也都被汪澈拦了下来,他知道这个决定对陶软来说并不容易,要从心里割下自己所爱的人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事。陶软点点头,拉着行李看了眼陶然,仿佛现在只要不是陶然主动亲近她,她连触碰陶然都不敢。看着陶然躲在汪澈的身后,有意避开她的眼神,她也不强求,拉开门先走了出去,车子已经停在门外,汪澈早已打好了暖风。驶出庄园的时候,这场大雪还没有停。汪澈开着车,她坐在副驾驶。“然然。”
“嗯...?怎么了,澈哥哥。”
她悄然把手机放在了大衣兜里,屏幕上的短信已经显示发送成功。“你不是要跟小软说话吗?”临出门前,汪澈安抚了陶然好一会,她才勉强同意和陶软多说几句话。“我不是一直在跟姐姐说话吗?姐姐,是不是呀?”陶软有些僵硬的看了看后视镜,“是的...哥,然然想说就说了。”
透过后视镜,她看到陶然似带有威胁的眼神。她不傻,知道陶然不会轻易原谅她,早晨,也不过是一时假象罢了。汪澈修长的手指握在方向盘上,神色不明。这一路风雪越来越大,寒风刮着地上的落雪快要让人看不清楚视线。这里比较偏远,离机场还有些距离,陶软不知道怎么,心里有点忐忑。车内的气氛还算好,都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她靠在椅子上,觉得身子越来越重,眼皮垂的很重。窗外的暴风雪越来越大,视线越发不清楚,她整个人也越来越疲惫。“小软...”“嗯?”她侧过头朦胧的看着汪澈,已经有些不清醒,可余光看向后面的时候,她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汪老几人竟然都睡着了。“不要睡....不对劲...”她视线内的汪澈越来越模糊,只能喃喃不清的回答着,“好...”刺耳的警笛声响起,她艰难的抬眸看向前方,却只看到两道刺眼的白光。这灯光....好熟悉....咣的一声后,汪澈在支撑着安全踩住刹车后已经晕在了方向盘上,她开口,却也只是有气无力的叫着他的名字。仅存的理智支撑着她不要闭上双眼,一阵风雪中,她好像看到一个男人在风雪里一步步走向她们的车。寒风灌入车门的那秒,她依稀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有耳边已经不清楚的声音,那好像是陶然在说什么,随后她像是被男人抱进了怀里就再也什么都不知道了。半个小时后,通往国外的航班依旧如时起飞 ,只不过飞机上除了少了陶软以,剩下的人都在。一个半小时后,她喊着陶然的名字猛地睁开双眼。这里很陌生,她确定她没来过。“陶然...!然然...!”浴室的门拉开,她先是看到了一个背影,可这背影就已经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何景琛...?”男人的腰间围着浴巾,发丝还在往下滴水。“醒了?”他淡淡的问着,那副冷漠的样子看的陶软心底发寒。她跑下床大力推开他,近乎疯狂的找着各个角落,她以为陶然会在这。男人坐在沙发上,手里燃着根烟,冷静的看着她。“陶软,怎么几天不见,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对你那妹妹有什么兴趣吧?”见各个角落没有陶然的身影,她反倒轻松了,她知道何景琛不会对陶然做什么事,可那不代表他不会拿陶然当把柄来威胁她做什么事。“他们呢?”她已经在这了,也不在乎何景琛到底想干什么,她只想知道陶然...还有汪澈他们是否安全。“在他们应该去的地方啊。”
男人轻描淡写的回答着。可陶软还是不放心,“你没有把他们带来?你放他们走了?”“他们去哪我并不在乎。”
何景琛站起身,高大的身影步步逼近她,眸底似乎带着浓烈的悲伤。陶软没有躲,直视着何景琛,“所以你带我来这是想报复我?还是想让我报复你?”何景琛停下,两人之间只有一步之遥,他深深地凝视着她,“如果你想,可以报复我。”
她突然冷笑着,“何总这样会算计的人,会平白无故送到我面前让我报复你吗?何景琛,你能够这样困住我一辈子吗?”她的脸,甚至她全身每一处,都带着对他浓烈的排斥,可他不喜欢看她这样,这样的硬骨头会扎疼他。他往前挪了一步,拦腰抱起了她。陶软没有挣扎,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何景琛。直到她被何景琛放在了床上,紧紧压在身下,她的眸子还是没有一丝波澜。“你就不怕我真的对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