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公府。“老爷,梁国公和卢国公来了。”
管家禀报道。长孙无忌倍感诧异。梁国公来这里并没有什么意外,但是卢国公这个混不吝,可是满朝文武之中唯一一个敢对以及呲牙的人。但是,除之之外,二人也没什么过节。总之,卢国公就是看不上他,不止一次说他这个人看起来像个老狐狸,文臣之中花花肠子最多的人。他怎么会跟着梁国公一起来?三人相见。程咬金瞪着眼睛,道:“老狐狸,你说实话,她是不是来了?”
长孙无忌不愧是老狐狸,一听这个“她”,心中就明白了。那个女人也见过梁国公和卢国公了。还没等他回答。程咬金又道:“老狐狸,你肯定袖手旁观对吧?”
长孙无忌:“……”明明是一个混不吝,实则却是一个鬼精灵,比其他人都懂他长孙无忌。若不是这个混不吝总对着呲牙,二人说不定还能成为知己。他长孙无忌可是一个知己都没有。程咬金嘿嘿笑道:“你这个老狐狸,一向自诩聪明,没想到这次聪明过头了吧。”
长孙无忌皱眉问道:“卢国公,这话是何意?”
“你想袖手旁观,就错了。”
“某不能插手此事。”
“如果是陛下想让你插手呢?”
“什么意思?”
长孙无忌心中一惊。程咬金笑笑不说话,故意卖关子。长孙无忌心念一动,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程咬金看得出来他已经想明白了,得意的道:“你们这群文臣,总是自作聪明,却也有聪明反被聪明误的时候。”
“陛下怎么开口?陛下没办法开口。”
“别人都找上门了,谁的意思还用说吗?”
“你不管你和老房怎么做,俺就一根筋——陛下让干什么,俺就干什么。”
长孙无忌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这个混不吝,聪明的很啊!一直没说话的房玄龄这才道:“长孙兄以为如何?”
这话,必须问!作为玄武门之变的老臣,他和杜如晦素有“房谋杜断”之城。但是,他的老伙计早早就病逝了。如今,他一人再朝堂独木难支。再加上长孙无忌此人太过于贪恋权势,一直在若有若无的排挤他。时至今日,他梁国公若不是陛下的重用,早就彻底排除朝堂了。相比较程咬金和他唯皇命是从而言,长孙无忌会有许多个人的考量,未必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和范阳卢氏硬碰硬。长孙无忌权衡再三,冷哼道:“混不吝,你也别瞧不起老夫,范阳卢氏罢了,在老夫眼中不过是蝼蚁一般。”
“文臣总是打肿脸充胖子!”
程咬金啧啧有声的摇头道。“滚滚滚!”
“老夫不想和你多数!”
“房兄,咱们秉烛夜谈!”
长孙无忌挥挥手,驱赶程咬金,却挽留房玄龄。可惜的是,他的面前是程咬金,对于此事混不在意。反正又不掉块肉!你嫌弃我,我还看不上你呢!“两个老东西,还秉烛夜谈,你俩是不是咱同榻而眠?”
程咬金挤眉弄眼的笑了笑,大笑三声跑了。“呸!”
长孙无忌被气的直吐口水。眼见程咬金消失。“长孙兄,咱们改日在秉烛夜谈,某年纪大了,熬不了夜。”
房玄龄也落荒而逃。长孙无忌独自一人凌乱中。……明王府。房遗爱在长孙皇后面前拘谨的站着,问道:“师奶,找徒孙有事吗?”
不知怎的,他总有一种错觉,面前这个温婉的女人,就是皇后!一种无形的气势,令他一点也不敢放肆。长孙皇后淡淡的道:“你师父给你说了什么,原原本本的讲给我听。”
房遗爱想到了周秉正之前在大理寺牢狱中的嘱咐,令他无论如何不能够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太子!只需要让太子传话,给他上朝的机会即可。当时,他可是满口答应。眨眼间。房遗爱决定食言而肥。“师奶,是这样的……”巴拉巴拉……房遗爱事无巨细的将一切都告诉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听完以后,道:“你师父让你朝会快结束时再上朝,将水泥路的想法上奏陛下。”
“从现在开始听我的,朝会开始时,太子会抢在他们前面让你上朝,给你讲述水泥路的规划。”
“记住,不要提你师父。一个字也不要提!”
这个嘱咐,和周秉正的安排一模一样。房遗爱有点懵了。还以为师奶是在想办法帮师父脱困,怎么这个水泥路的计划,明明就是师父一个人的构想,他不过是代为传达罢了,怎么不将背后的师父暴露于人前呢?只有当师父的作用越大,陛下才会和范阳卢氏直面对抗,不会处罚师父啊。这个道理,连他这个梁国公府的纨绔都明白。长孙皇后并没有为此解释什么。李治拍拍房遗爱的肩膀,郑重的道:“听我娘亲的,绝对不会错,你想要救师父,这是唯一的方法。”
“行,我脑子笨,听师奶的安排。”
对于这一点,房遗爱颇有自知之明。突然。张若皇后了若有所思的道:“我听说,事关范阳卢氏谋反一事,最开始从岭南传过来的,还有什么传单,你们两个知道吗?”
李治沉吟道:“我不是太懂,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差。”
长孙皇后摇头道:“这个东西我们必须搞清楚,专诸是你们师父的贴身护卫,一直在岭南待着,想必他应该比较了解。”
“我去叫他!”
房遗爱毛遂自荐,跑到了大理寺中。此时。专诸正在牢狱外,如同雕塑一样,但凡有人来此,必然要被他盯上一会儿。这是周秉正的命令。虽说,这次看来死定了,但是万一范阳卢氏不放心,想要使阴招呢?想要卡系统bug,死于皇帝之手才是王道,被其他人杀了六真死了。甚至,就连吃食周秉正也让专诸出去买,绝不吃大理寺的饭。“专大叔!”
房遗爱对这个枯廋如材的老头儿十分的尊敬。一个被师父终日带在身边的人,这才是师父最为信任的人。这种待遇,令房遗爱羡慕不已。随后,二人窃窃私语。房遗爱搞明白以后,再次回到明王府,告诉了长孙皇后。长孙皇后稍作考量,便吩咐李治按照她的想法去做。李治听完,瞪大了眼睛。这真的行?娘亲这个计划,可是把皇帝、大哥李承乾和四和李泰全牵扯进去了。长孙皇后看出他的顾虑,问道:“你想不想救你师父?”
“想!”
“那就听娘亲的。”
“好!”
……大理寺牢狱。周秉正舒舒服服的钻进被窝里,感慨万千的道:“结局明日即将揭晓,怎么看我都死定了,感谢上天保佑!”
隔壁牢狱中。褚遂良听到这话,恨不得跑到明王的牢狱,把他从被窝中拎出来暴打一顿。你这都要死了,还感谢上天保佑?